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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景云凝视着她，他几乎有些哽住，过了很长的很长的一段时间‐‐也许是十几秒后，他才喃喃地说，&ldo;是的，我们都知道这点。&rdo;有那么一瞬间，他伸出手想要碰她，但手在半途中停了下来，过一会才落到刘瑕脸颊上，化作一个轻盈的抚触。他的眼神里似乎含着千言万语，最终随着深深的吸气，又全都化成一笑。&ldo;作为一个现实的警察，我也只能接受这点。&rdo;他又笑了起来，&ldo;就像是宋队‐‐其实他是个好警察，我想，张老师如果在……他会失落一阵子，但最终，也会为你鼓掌。&rdo;刘瑕不否认连景云的看法，&ldo;张局确实是个有弹性的现实主义者。&rdo;&ldo;你这是夸是贬？&rdo;连景云和她一起往奔驰走，&ldo;既然沈他先生来，那我就不送你了‐‐不过，那什么，后续还有一些信息需要支援，到时候我再联系你。&rdo;&ldo;好哦‐‐&rdo;刘瑕说，她的注意力转向车边的沈钦，&ldo;你怎么来了？&rdo;我来……沈钦靠在车门上，帽檐压得低低的，低下头不看连景云，接你。&ldo;啊？&rdo;刘瑕说，&ldo;接我？&rdo;沈钦飞快地瞄了连景云一眼，我想见你。&ldo;呃……&rdo;刘瑕说，连景云退后一步，举起手微笑起来，她瞥他一眼，对他笑一笑，&ldo;ok，但我一会还有个咨询，得做完了再去月湖。&rdo;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刘瑕和连景云对视一眼，她举起手无声地道了再见，绕过去开车门‐‐连景云冲她耸耸肩。他没有马上离开，沈钦也没有转身上车，两个男人在车前形成短暂的对峙，或者又可说是一种沉默的、紧张的交流。沈钦弓着身子靠在车门上，双手环抱腰身，帽檐压低，眼神落在连景云鞋上‐‐但连景云依然可以感觉到他眼神的热度。你知道。刘瑕绕到车头那边时，沈钦突然说，他别过头不看连景云，浑身透着执拗，转眼间换上了另一种低沉的电子音，而不是常用的广播腔。我喜欢她。有一瞬间，连景云想笑，但他又一直还有点生气‐‐他不愿意承认，也许那瞬间，他还有那么一丝恐慌，只有一点点，但确实有。你喜欢她？你凭什么？你又知道什么？你……所有的回话，全都压住不说‐‐按照连景云往日的风度，他什么都不会说，只会说声&lso;加油&rso;。但今时不同往日‐‐他看看刘瑕的身影，弯下腰稍微凑近沈钦，看到对方本能的一缩，咧嘴一笑，又退回来。&ldo;等你能用自己的声音告诉我，再说吧。&rdo;小偷&ldo;你看过小迈的录像没有？&rdo;刘瑕从后照镜里瞄沈钦‐‐不知道最后，连景云和他说了什么，沈钦一路上脸色都不太好。说起来，欧阳迈这个案例也算是&lso;生不逢时&rso;，刘瑕会接这个案子，多少也是看在他和沈钦的相似，她连知情同意书都要了，结果沈钦之前写情书太过疲倦，那天上午估计都在补眠，那之后就因为叶楚浩辰的事，好几天都没和她联系：这也是刘瑕的要求，她知道连景云一定会问，而她的底线就是不对他说谎。&ldo;啊……&rdo;沈钦在人前还不能开口，但在封闭昏暗的后座上和她交谈，已经可以用自己的声音了‐‐被她撩了一句，他倒是精神起来了‐‐不过还是本能地切换回了电子音来吐槽，当然看了啊，靠，太神了，我觉得他完全可以上达人秀‐‐以后也绝对是个做特工的好料子，真是神了啊，我发现是不是精神病人里多奇才？先有个钱小姐，这先不说了，这个欧阳迈简直是祖师爷赏饭吃，以后就算离家出走都有底气，实在不行就上街走一圈，生活费妥妥儿的。宣泄完了对欧阳迈的感想，他又疑惑，不过，你打算怎么治疗他？他这样的病人我最了解了，你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年纪那么小，也没法当成年人来交流，很多话你说了他也不懂，这样怎么有效咨询？&ldo;什么样的患者都有办法应对的。&rdo;刘瑕说，又从后视镜里看看沈钦：这个病人不就是一样被她套出话了？欧阳迈的今天，就是他的过去，和他谈小迈，其实就是在谈沈钦的童年。&ldo;不过，你觉得他是那么难治吗？&rdo;&ldo;不容易，&rdo;沈钦能识破她第一次、第二次，但刘瑕也不是白白去读了哈佛，第三次第四次就没引起他的警觉，&ldo;我看了小迈的资料，他是从父母离婚后开始看心理医生的……其实不能沟通并不是问题，他的心理问题起源在哪里根本不需要推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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