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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第2页）

&esp;&esp;李殊檀又想把令牌递出去：“这个也还你。”

&esp;&esp;“留着吧。”鹤羽兀自转身，要往书房走，“反正用不着了。”

&esp;&esp;李殊檀没忍住：“我……”

&esp;&esp;“……没什么。”一个字脱口而出，接下来的话终究没说出来，李殊檀只低下头，看着垂在胸口的玉珠，低声说，“那个……谢谢。”

&esp;&esp;鹤羽半侧过身，语气相当戏谑：“就这么致谢？”

&esp;&esp;“那……我给你研墨？”

&esp;&esp;“好啊。”鹤羽忽然笑了，“跟我过来。”

&esp;&esp;李殊檀点头，立刻跟上他的脚步。

&esp;&esp;但在她即将跟着鹤羽进书房时，少年抬手横在门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esp;&esp;李殊檀一愣：“怎么了？”

&esp;&esp;“骗你的。”鹤羽朝着她微微俯身，低声说，“下山一趟也不是容易事，回去休息吧。”

&esp;&esp;他抬手，在李殊檀头上轻轻一敲，又笑了笑，随手关上门。

&esp;&esp;李殊檀愣愣地看着那扇渐渐合拢的门，忽然抬手，摸了摸颈后的绳结。

&esp;&esp;刚爬了那么多山路，她的手仍在发热，指尖却让风吹得微凉，这么一摸，恍惚像是鹤羽的指尖落在颈上。

&esp;&esp;她垂下眼帘，玉虎

&esp;&esp;李殊檀等的那天很快就来了。

&esp;&esp;皇帝无慈柔之心，派出的节度使就比他更凶暴，从十一月十一攻城起，叛军节节败退，短短五天，两镇联军就踏破了山门。

&esp;&esp;到十一月十六，山上彻底乱了，从高处往下，隐约能听见兵戈交错的厮杀声，平日里总在巡逻的守卫不见踪影，山上的人四处奔逃，分不清是丢了刀剑的士卒，还是被掳来的奴隶。

&esp;&esp;连司墨都过来告辞，一开口结结巴巴，尴尬得一听就知道是借口。

&esp;&esp;鹤羽倒是没戳破他的心思，点头应允，从半开的窗口看见他往北边崔实道的住处跑，只漫不经心地笑笑，随手合拢窗页，隔绝外边隐约窜起来的火光。

&esp;&esp;他转过头，侧影烫在窗纸上：“我也该走了。”

&esp;&esp;李殊檀等的就是这句话，但她不好表现得太急切，刻意皱眉，做出踯躅的样子：“……去哪儿？”

&esp;&esp;“用不了太久，我想巳时末之前能回来。”鹤羽却不正面回答，反倒絮絮叨叨地交代起别的事情，“门窗都关实，除非火烧过来或是有人破门，就在这里坐着。若有人只是敲门，记得藏一藏，但不必太害怕。”

&esp;&esp;一番话说完，他犹不放心，褪下松松搭在肩上的大袖衫，披在李殊檀身上，交接时还特意在她肩上不轻不重地掖了掖，“等我回来。”

&esp;&esp;李殊檀这才发现他今天穿在里边的居然是剪裁贴身的圆领袍，窄袖收出修长的手臂，自领口往下勾勒出的身体结实挺拔，革带束在劲瘦的腰上，依次垂着短刀和珠串一类的装饰，精巧而利落，打扮得介乎世家子弟和武家少年之间。

&esp;&esp;她没好意思盯着他的腰看，视线一转，转到了袖口，但那片窄窄的袖子也没停留多久，随着他转身，刺在袖角的云纹从李殊檀的视野里划过去，好像真是缕捉摸不定的流云。

&esp;&esp;李殊檀有一瞬的恍惚，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等反应过来，那缕细小的云已经被她抓在了手里。

&esp;&esp;她一惊，松手也不是，不松手也不是，万分尴尬：“我……”

&esp;&esp;“别怕。”鹤羽以为她是害怕，低声安抚，“我尽快回来。”

&esp;&esp;李殊檀应声松手。

&esp;&esp;见他要走，她忽然又开口：“……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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