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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第3页）

&esp;&esp;她撇去一眼：“你伤还没好全，不好好养着，做什么糖芋苗？”

&esp;&esp;虞别夜笑?了笑?，道：“做糖芋苗而已，不比洗灵草灵果更麻烦多少。”

&esp;&esp;凝禅：“……”

&esp;&esp;凝禅实在没忍住，幽幽道：“怎么，你点我呢？”

&esp;&esp;虞别夜这下?是真的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我真的好了大半了，别说这么多个醒灵阵叠加，又有一株元一草，我灵脉里的旧伤都被洗刷干净了。况且……”

&esp;&esp;他顿了顿，没有压低声音，神?态很自然地继续道：“我们这一族，恢复能力本就很好。”

&esp;&esp;他说得平淡，凝禅却深深看?了他一眼。

&esp;&esp;那日，他在她面前，替她挡下?了虞画澜的那一掌时，周身?妖气毕显，但若是他不主动?提及，她本也想要当做一概不知。

&esp;&esp;就像是上一世那样。

&esp;&esp;可他这次，却主动?提及了。

&esp;&esp;虞别夜与她对视的眼神?幽深却坦然。

&esp;&esp;他也确实坦然。

&esp;&esp;他最大的秘密都已经被她知晓，那日在七星地煞大阵中，他显露真身?来为?她挡下?那一掌，她虽然在他身?后，却定然已经看?了十全十。

&esp;&esp;不是全然没有犹豫的，但挡在她前面的时候，他心里想的却是，饶是她见到这样的他，弃他于不顾，折身?逃走，也无妨。

&esp;&esp;就当是还此前种种他欠她的，虽然或许还远远不及一笔勾销，但他已经力所能及。

&esp;&esp;但她没有。

&esp;&esp;她的那只手?从?他身?后伸过来，再将他拉向自己，直至两人的身?躯重叠，然后坠入传送法阵的时候，虞别夜虽然因为?正面与虞画澜对了一掌而重伤力竭，神?智却从?未有一刻比此时更清晰。

&esp;&esp;他先是愕然，旋即有些暗淡的眼中，终于有星辉落入。

&esp;&esp;饶是知道了他的真身?，她依然没有松开他。

&esp;&esp;她不会因此而抛下?他。

&esp;&esp;他抑制不住心头喜悦，周身?剧痛却翘起唇角，在看?到虞画澜因为?错愕而终于有了波动?的那张脸时，虞别夜甚至畅快到想要大笑?。

&esp;&esp;他自小对自己的认知是人类，也在少和之渊长?大，上过夫子逢妖必诛的道法课，然后有朝一日，突然知道了，原来自己是妖。

&esp;&esp;从?此他再也不敢与人相?交。

&esp;&esp;他的日常变成了掩盖自己的妖气，遮掩自己任何可能被人发现自己是妖的痕迹，远离人群，厌恶自己的血脉，却又不得不去搜寻妖族的修炼之法。

&esp;&esp;他这样觉得，虞画澜每每与他接触的时候，也是这样告诉他的。

&esp;&esp;如此过了这许多年，有朝一日，他却突然遇见了一个人，一个让他愿意平静地展露自己的妖身?，并且心甘情愿被她厌弃的人。

&esp;&esp;但她没有。

&esp;&esp;那一刻，也直到这一刻，虞别夜的胸膛里充满了纯粹而不加掩饰的喜悦。

&esp;&esp;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甚至已经不像是试探。

&esp;&esp;而是某种任性的孤注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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