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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南宫羽的指甲在掌心深陷,苏棠又笑起来,“不过顾清影来救我了,她抱着我,好担心的样子……”
&esp;&esp;她一口饮尽杯中酒,“你说……她怎么可能不喜欢我呢?她明明那么在意我……”
&esp;&esp;南宫羽从她手里拿走了酒杯。
&esp;&esp;她想安慰苏棠,就得顺着她,告诉她顾清影其实是喜欢她的,可南宫羽实在不想这么说,她试着张口,话却出不来,心头被一块巨石压着,她喘不过气。
&esp;&esp;好在苏棠的思绪瞬息万变,很快就不执着于那个问题,乖乖地拿起了筷子。
&esp;&esp;她把它在齿间咬两下,小心翼翼地问南宫羽:“是不是我说错了话,你不高兴了……”
&esp;&esp;“你要扔掉我了?”
&esp;&esp;南宫羽忙摇头,“没有!”
&esp;&esp;她回答了无数次这个问题,苏棠却永远不安心。
&esp;&esp;她怕自己话太多,又怕自己话太少,想说起顾清影,就怕南宫羽生气,想诉苦,又怕南宫羽嫌弃她脏兮兮。
&esp;&esp;最后只能委屈巴巴地吃饭。
&esp;&esp;这回她吃得很多,每一口都很大,忍着恶心的感觉咽下去,还强颜欢笑地夸好吃。
&esp;&esp;最后还一口闷下药汤,喝得一滴不剩。
&esp;&esp;南宫羽望着她,“今天还要糖人吗?”
&esp;&esp;她试探着,也问:“可以吗?”
&esp;&esp;南宫羽笑着点头,“当然了,我去买,你还想要什么?”
&esp;&esp;苏棠转着眼珠想了想,“刀。”
&esp;&esp;她右手一握,“我很久没有碰过刀了,我有点想它。”
&esp;&esp;南宫羽牙关紧咬,苏棠也很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用不了双刀了,我就要一把,一把小刀。”
&esp;&esp;南宫羽接连点头,“好,我去买,买一把很漂亮的,才配得上你。”
&esp;&esp;她单膝跪在苏棠身前,“你不要乱跑,不要出这个屋子,行么?”
&esp;&esp;苏棠仿佛心跳一停。
&esp;&esp;她想起了顾清影也跟自己说——
&esp;&esp;你,不能,出这个屋子。
&esp;&esp;顾清影那时候有点凶,气呼呼的,不像南宫羽这么温柔。
&esp;&esp;苏棠乖巧点头,南宫羽握着她的手,在她指节上轻轻一吻,“我很快回来。”
&esp;&esp;南宫羽走得很急,剑都没来得及拿,屋里又只剩下苏棠一个人。
&esp;&esp;她轻轻拍拍后脑,好像真的不觉得疼,可脑中有点晕。
&esp;&esp;她摸过手边的紫竹笛,心血来潮地坐在妆台前,拉开一点儿衣领,看到锁骨突兀地横在那里,消瘦极了。
&esp;&esp;她惊恐地拉好衣裳,把头发放下来,又盘上,拿着两支金钗在上头比划,脸色被金光衬得灰败。
&esp;&esp;她想了想,从胸口摸出了顾清影的银簪,小心地戴上去,那银光矜持而端庄,比金钗好了很多倍,她便喜滋滋地摸着,爱不释手。
&esp;&esp;镜子映出她裸露的一截手腕,清晰可见那上面的狰狞伤疤,让她无助拉下袖子,指尖来回,难堪至极。
&esp;&esp;是因为这个疤太难看了,所以顾清影不喜欢。
&esp;&esp;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esp;&esp;顾清影不是还想把她背上的红痕消掉吗?那么浅淡的东西,顾清影也在意,何况是手腕上这个,这么显眼,这么难看。
&esp;&esp;可是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没有办法让它恢复如初。
&esp;&esp;苏棠委屈地抽噎两声,握着竹笛下的小石头,开始小声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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