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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学军一直沉默不语。左思安正要说话，一直坐在一边安静地看书的左思齐突然&ldo;哇&rdo;的一生哭了出来。她连忙蹲下来：&ldo;小齐，怎么了？&rdo;左思齐一边大声抽泣，一边说：&ldo;我不想要爸爸，妈妈，我们不要爸爸了，我只要你。&rdo;施炜一惊，厉声呵斥女儿：&ldo;小齐，不许胡说。&rdo;左思齐从未见过母亲对自己发怒，吓了一跳，哭得更加厉害：&ldo;我没胡说，我不喜欢他。&rdo;左学军面色惨白，一言不发，施炜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左思安将妹妹抱了起来：&ldo;我带小齐出去转转。&rdo;左思安抱着左思齐走出来，坐到前方糙坪的一个鱼池边上。不管她怎么安慰和哄，左思齐仍趴在她肩头哭个不停，眼泪将她的衣服都浸湿了，却什么也不肯说。她正无法可想之际，只见高翔穿过马路，他原本打算进医院，看到她们，转而走过来。&ldo;怎么了？&rdo;左思齐这几天已经与他混熟，十分亲近他，抽抽搭搭地说：&ldo;妈妈吼我。&rdo;高翔坐到左思安身边，问她：&ldo;为什么？&rdo;&ldo;我说我不喜欢爸爸，不想要他了。&rdo;高翔似乎有些好笑，嘴角微微一动：&ldo;嗯，没事，反正你姐姐也不喜欢他。&rdo;左思安忍不住瞪他一眼，他若无其事地继续说：&ldo;他表现得确实挺不可爱的。不过话说回来，你妈妈喜欢他啊。你爱你妈妈，对不对？&rdo;左思齐点头。&ldo;那为了你妈妈，忍忍他吧，以后别当面说不喜欢他了。&rdo;&ldo;可是他不喜欢我。&rdo;左思安再次警告地瞪高翔，同时让妹妹坐在自己膝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ldo;小齐，爸爸是喜欢你的。&rdo;&ldo;不，爸爸一点儿也不喜欢我，他从来不跟我玩，他只喜欢你，我看到过他拿着你的照片，看了好久好久。&rdo;左思安苦笑：&ldo;那是因为小齐你就在他身边，姐姐在很远的地方。你跟姐姐一样，都是爸爸的女儿。他装饰部明白该怎么爱你，才会让你、让他自己更快了一些。&rdo;左思齐似懂非懂地看着她。她伸手整理着妹妹的头发，将她有些散乱的小马尾重新扎好。小女孩的发质微微发黄，异常柔软，握在手里，有如丝一般的触感。她蓦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在上幼儿园之前，父亲也是这样抱她坐着，替她梳着辫子，她通常都是调皮地扭来扭去，父亲呵斥着让她老实下来，却一边也忍不住笑。&ldo;姐姐，你怎么了？&rdo;左思安回过神来，摇摇头：&ldo;没什么。小齐，快看这池子里的锦鲤多漂亮。&rdo;左思齐到底还是个孩子，又常年生活在条件艰苦的高原，没见过这样成群活泼游动、颜色美丽的锦鲤，注意力转移过来，兴致勃勃地看着：&ldo;姐姐，快看那条鱼，长得多胖。&rdo;&ldo;嗯，它肯定吃太多了。&rdo;左思齐站到浴池边上，伸长脖子看着，左思安伸手牢牢搂着她，她又指点着另一条鱼：&ldo;那个小的是鱼宝宝，前面是它妈妈。&rdo;左思安微微一笑：&ldo;对。&rdo;左思齐突然盯着左思安的颈后，拨开她的头发：&ldo;咦，姐姐，你这里画着什么？&rdo;左思安怔了一下，腾出一只手，将头发放号，衣领拉起一些，笑道：&ldo;不是画，是文身。&rdo;&ldo;什么叫文身。&rdo;&ldo;就是把图案，文字什么的用针刺绣到皮肤上。&rdo;&ldo;疼不疼？&rdo;她摇摇头。&ldo;洗不掉的吗？&rdo;她点头。左思齐的好奇心更盛：&ldo;为什么要文在身上？是怕忘记吗？&rdo;左思安看上去有些穷于应付了，这时高翔开了口：&ldo;小齐，快看那只鸽子。&rdo;左思齐顺他手指方向看去，又问：&ldo;这里有没有燕子？&rdo;高翔回答：&ldo;成都应该有燕子的。你喜欢燕子吗？&rdo;&ldo;嗯，妈妈说燕子总是从很远的地方飞过来生小宝宝，然后再带小宝宝回家。就像我们看到的朝圣一样。&rdo;左思安看着前方，没有说话，而高翔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刚才他就站在她旁边，清楚地看到她颈后的文身是一行英文：strivetobehappy。他知道这是一首英文诗结尾的一句，直译起来很简单：坚持快乐，而更为含蓄隽永的翻译应该是：努力去追求幸福。他也一度非常熟悉左思安身体的每一处细节，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将这首诗文到了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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