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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节（第1页）

&esp;&esp;这一回，不晓得北宋人民，会不会撞梗啊……

&esp;&esp;她没有好奇太久。

&esp;&esp;兹事体大，弓手的执法效率很高，众人等了不过盏茶工夫，官军果然押着一支抬轿队伍，往此处行来。

&esp;&esp;待军士们呼喝着轿夫们停住，领军的弓手跳下马，扯下自己的帽子，置于地上，对准一枝轿杆中央，“嗨”地一声喊，手起刀落，将竹制的轿杆劈开。

&esp;&esp;竹筒口头沙砾般的粗盐，汩汩而下，落在帽中。

&esp;&esp;小的无能又心软唯有铤而走险

&esp;&esp;围观的州民里，有个此前刚买了官盐的酒肆掌柜，指着弓手帽子里的那些盐，亮了嗓子议论道：“唷，这般黄不溜丢、砂石俱在、颗粒粗得赛过蚕豆的，一看就是公家的盐，赖都赖不掉。”

&esp;&esp;他身旁，城中腌腊店的老板娘，亦接过话头道：“可不是，私盐都是好盐，哪会这般劣质恶状。哎，你们瞧，竹竿子口上，还有一坨掉都掉不下来，那是晒盐的活儿太糟，湿卤都未干透，就运出盐场、急着卖钱哩。”

&esp;&esp;老板娘说到此处，陡然意识到自己真是脑子抽风，一张快嘴里竟是吐出了要吃官司的话来。

&esp;&esp;她忙惶惶然，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向周遭众人道：“我可没买过私盐，我听南边来的行商说的，虔州那边有岭南的私盐贩子，一斤半算一斤的价，才三十文，实际等同二十文一斤，只是官盐价的两成，盐品还好，又细又白，一颗石子儿都寻不见。”

&esp;&esp;酒肆掌柜和腌腊店老板娘的话，引来众人此起彼伏的赞同声。

&esp;&esp;平头百姓，素来有三桩爽事——赶大集、看抓人、骂朝廷。今日前两桩都有了，这舌尖上的《诗经》

&esp;&esp;一襟斜阳金晖，笼在筠州府衙的青瓦上。

&esp;&esp;邵清与段正严立于门外梨树下，等苏辙出来。

&esp;&esp;“赵兄，依着大宋律令，那乡中的耆长父女，会被如何处置？”

&esp;&esp;段正严问道。

&esp;&esp;邵清凝神思忆一番，沉吟道：“我只是杏林中人，于刑名之事不甚了然。不过久居京中，倒是常听公家宣谕，大宋刑统，笃守的乃是‘立法之制严，用法之情恕’，朝廷的刑部设有‘减等处’，除非谋反、大逆、子孙谋杀长辈、妻妾杀父、奴婢杀家主、故杀人命、啸聚山林为盗寇，余下的罪行，若在地的主官上奏陈情，或可减等。若被定为公罪，甚至可以铜相赎。”

&esp;&esp;段正严叹口气，目中露了悯恤之色：“那耆长与他女儿，实在是好人，倘使真能罚铜赎罪，免于重刑，小弟愿为他们出钱。”

&esp;&esp;邵清听他说得坦诚，看他一眼道：“和誉年纪不大，侠义之气不小。”

&esp;&esp;段正严闻言，拱手自谦一回，继而略带分辩之意道：“赵兄，其实，小弟再有三年，就弱冠了，当真早过了懵懂之年。”

&esp;&esp;邵清笑笑，道：“比愚兄，还是小上许多呐。”

&esp;&esp;这一路行来，段正严自从在邵清和姚欢面前亮明身份后，对着邵清，仍是一口一个“小弟”不仅说得顺溜，还诚意满满。

&esp;&esp;邵清遂也不再与他虚礼，“兄”来“兄”去的自称，亦是张口就来。

&esp;&esp;目下，虽然姚欢按着三人的商量，先行回客栈准备晚膳，段正严得以与邵清独处。但有关他二人是否真是兄妹关系的疑惑，段正严还是不好直剌剌地表露。

&esp;&esp;恰好听到邵清说起年长年幼之事，段正严登时觉得抓到一个话头。

&esp;&esp;“赵兄那日说起，女子应与年长自己几岁的男子结为眷属，才能得到疼爱。小弟其实，对赵兄此番议论，有些不以为然。家父就比家母小三岁，如今虽为一国之主，在内廷对家母仍是言听计从。对了，家父还给家母写过一篇《赞妻文》……”

&esp;&esp;段正严清了清嗓子，开始朗诵父亲段正淳那篇传遍苍山洱海的名作：

&esp;&esp;“国有巾帼，家有娇妻。

&esp;&esp;夫不如妻，亦大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