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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节（第3页）

&esp;&esp;心头终究难免惴惴。

&esp;&esp;这蔡学士，怎么看，都是笑面虎。

&esp;&esp;“老夫无法一饱眼福了”是什么意思？

&esp;&esp;是挑衅？

&esp;&esp;是预告他曾纬此番定会榜上无名？

&esp;&esp;虽然他曾四郎可凭门荫入仕，但没有进士出身，自视颇高的他，怎会甘心？

&esp;&esp;曾纬蹙着眉头往外走，急急地要坐着马车回府，与父亲曾布说说今日的情形。

&esp;&esp;不想他刚迈过门槛，却听身后有人喊他。

&esp;&esp;“曾公子。”

&esp;&esp;曾纬回头，竟是邵清。

&esp;&esp;只见这小子手拎药箱，曾纬暗道，对呀，他不也过了发解试，怎地未入贡院应考？

&esp;&esp;今日在科场，八成心思放在试题，二成心思放在蔡京身上，曾纬此刻才想起这一茬儿。

&esp;&esp;邵清知他疑虑，坦然道：“在下岁初响应礼部新政，已入国子监医科。”

&esp;&esp;“啊？”

&esp;&esp;此人什么路数？竟会弃文从医？

&esp;&esp;曾纬虽也耳闻，腊月前后，礼部已奉官家旨意，在国子监下增设医科，入上舍且名列前茅者，可直接授予翰林医局或太医局之职。但按照曾纬的理解，这是给那些不参加科举的医郎世家子弟一个为官机会而已。

&esp;&esp;如邵清这般过了府试的考生，放弃礼部院试而改走此路，简直匪夷所思。

&esp;&esp;或者他过了府试就并非实力使然，而是寻人替考的？礼部院试核查甚严，替考更难，正巧碰上朝廷新政，这小子说不定盘算来盘算去，还是给官家当郎中更有出头之日？

&esp;&esp;曾纬冷淡地回了个礼：“原来与邵先生已算得国子监同窗，怎地未见过你？”

&esp;&esp;邵清道：“刚入学，朝廷便命翰林医局的前辈，率吾等前往禁军营房各处，巡回诊脉。毕竟阳春未至，军士聚居的地方，亦起伤寒之症。”

&esp;&esp;他话音未落，二人身畔，一辆马车停住。

&esp;&esp;拎着药箱走下来的，正是翰林医局的太医，苗灵素。

&esp;&esp;“苗太医可是来换值徐太医？”

&esp;&esp;邵清道。

&esp;&esp;苗灵素没想到今日国子学医科跟来助值的，是邵清，思及他与那姚娘子熟识，不由心间一震。

&esp;&esp;惊变（中）

&esp;&esp;礼部院试结束的酉中时分，开封城各家大小酒肆的热闹才刚刚开始。

&esp;&esp;那张决定了考生命运的金榜，至少要在半个月后才横空出世。

&esp;&esp;在谜底尚未揭晓前，所有的猜测、争论、恭维、诅咒，其实都显得力不从心或者幼稚可笑。

&esp;&esp;与其抱着既不放过别人、也不放过自己的态度，沉迷于痛苦等待中，不如成群、七八成席地去吃喝一顿。

&esp;&esp;与太学和御街附近酒肆喧闹的景象相比，开封城东北角，则沉在宁谧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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