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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一个亲戚。”她轻声说,“跟我们闹了别扭,送了东西来,却不肯出来见我们。”
那邻居便道:“原来如此。”
“嫂子见了吗?有没有人来,在我家门口放下东西。”顾舒容忙问,“是个少年,不对,是个青年,长得高高的。”
那少年,去年瞧着不过十七八岁,脸上还有些稚气。过了一年,当是长大了,算不得少年了。
“你这样说,我倒是依稀瞧见过,那人生得极高,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袍子,哎哟,这么冷的天,他连棉袄都不穿,这么禁冻呢?”
顾舒容听了,顿时又生气又着急,不禁攥紧了信封。这人,是作死吗?
远处,墙头上缓缓隐去一颗头颅,正是张瑾若。
他摸摸脑袋,嘿嘿一笑。
见她?倒是不必了。他知道她好好的,并不是被休回家、和离回家的可怜妇人,就足够了。
见了面,她少不得要数落他,说不定还要他把那些东西都拿回去。他往哪里拿?如今他连个家都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了他,全是浪费。
手长脚长的张瑾若,跳下墙头后,就准备结束探亲假,回边关了。只不过,还有件事没办。
他绕了两条巷子,来到一户院门前,见上头的锁撤下了,便知主人家回来了。擦了擦拳头,走上前。
“咚咚咚。”
“谁啊?”
方晋若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年轻人,询问道:“你是?”
“是方公子吗?”张瑾若客气地问。
“我是。”方晋若答道,“不知小兄弟是?”
张瑾若没回答。他长臂一伸,一把将方晋若推进去,大步迈进门槛,反手关上门:“你爹!”
拳脚落到皮肉上的声音,混合着被堵住口的闷哼声,从门内传来。
一刻钟后,张瑾若走出来。
他把院门一关,拔腿扬长而去。随着他的走动,几滴鲜血从他的拳头上落下。
良久,方晋若才爬出来,鼻青脸肿,几乎辨不出来本来面目:“救命!来人啊!我要报官!”
没几日,顾舒容跟邻居们一起择菜时听说,附近有个读书人被打了,光天化日之下,行凶的歹徒堂而皇之地进了他家,将他毒打一顿。那读书人报官,可是根本没抓着人。
“是什么人,如此凶恶?”顾舒容听了,不禁有些担心。他们居住的这块,一向治安很好,怎么忽然有歹徒出没?
“不晓得。”大婶摇摇头,撵退缠过来要抱的孩子,说道:“不过啊,我听说是仇家寻仇,行凶之人先是问他姓名,问完才打的。”
顾舒容听了,便松口气。仇家啊,他们在此没有仇家,应当不会被打上门。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
在院子的租约到期之前,他们相中了一处宅院,离此处有些远,但价格、地段、宅子格局都很好。
掏出大半家财,办理了房屋买卖手续,又慌慌忙忙地花了几日工夫搬家、拜别邻居们,迁入新居。
陈宝音很喜欢新家,院子大了近一半,看着便心胸疏阔。
“咱们种些花草,种些果树,给黄豆和金橘盖个窝。”她在院子里溜达着,说着安排。
顾舒容笑道:“好。过两日,咱们打听打听花鸟市场,去买些花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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