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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1页）

&esp;&esp;饿死鬼久违地蹙紧了眉头，黑气渗入纸张，但这薄薄的一张纸竟然抗了下来，没有被化为粉末。

&esp;&esp;这似乎是本开了智的册子，但这本册子还不相信鬼的存在。

&esp;&esp;千钧一发的时候，生死簿吸收掉了最后一丝精血，带来的诱惑瞬间不足林云起的万分之一。

&esp;&esp;饿死鬼喜欢有血有肉活物的精气，生死簿此刻更像是在冰柜里冷冻了几十年的肉。有一点香味，但真的细细去闻，去品尝，当初的美味不复存在，还有点馊了。

&esp;&esp;楼下，柳凡被聂言亲自押走。

&esp;&esp;罗盘七留下处理后续工作，象征性地安慰林云起：“抱歉，我们的失误，让你受惊了。”

&esp;&esp;林云起：“我还好，但柳老板好像才是真的受惊了。”

&esp;&esp;柳凡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如被风吹打的小白花，唇色发白，微微颤抖着，像是在说话，又好像是单纯恐惧下肌肉不规则的跳动。

&esp;&esp;罗盘七神情复杂，能不受惊吗？他自诩天不怕地不怕，培训

&esp;&esp;很不幸，罗盘七的报告被无情打回来，要求重写。

&esp;&esp;同一时间，林云起正在家中核对最近要进行的工作。

&esp;&esp;“明早是职业伴郎，三号得接机当翻译……”

&esp;&esp;敲门声打断碎碎念。

&esp;&esp;林云起透过猫眼一看，是前面那栋楼的住户，这家人在小区有两套房，一套自己住，一套出租。

&esp;&esp;上一任租客正是郑良天，他死在房里后，房子一直没再租出去。

&esp;&esp;林云起打开门：“张姐，有事吗？”

&esp;&esp;他日常负责清扫那栋楼，两人也算认识。

&esp;&esp;“小林啊，”女人有些不太好意思，“是这样，前些天我家租房不是出了意外？房子还要继续往外租，但我不敢去收拾。”

&esp;&esp;林云起：“东西他家里人已经搬走，应该没什么需要清理的。”

&esp;&esp;张姐差点没忍住淬了一口：“那几天我刚好旅游，回来才知道他们竟然把灵堂设在屋子里，现在地上还有纸花和香，整个乱糟糟的。”

&esp;&esp;抱怨完神情缓和下来：“找了几个家政，知道这种情况，都不愿意打扫。”

&esp;&esp;林云起明白了她的来意，想让自己帮忙收拾。

&esp;&esp;“阿姨知道这个请求不厚道，两千块，你帮阿姨简单收拾一下。”

&esp;&esp;“张姐，您找对人了，钱不钱的不重要，主要我这人就是喜欢锻炼身体。”

&esp;&esp;张姐是个爽快人，直接转了钱，注明是打扫费用，满意离开。

&esp;&esp;林云起也很满意，换上平时扫楼穿的工作装，戴上手套和口罩，立刻就去上门打扫。

&esp;&esp;出租屋有段时间没人住，一打开，灰尘混合着臭味飘了出来。郑良天是在死后几天才被发现的，还是邻居闻到臭味受不了才报的警。

&esp;&esp;林云起也不知道那些来祭拜的人是怎么受得了这股味道，他戴口罩都无法完全隔绝。地上积了一层灰，各种颜色的纸花掉的到处都是，这种环境，难怪没人愿意打扫。

&esp;&esp;他从死者的卧室打扫，床下扫出的除了灰尘，不知何时掉进去的二十元纸币，还有一张很硬的小卡片。

&esp;&esp;“猎奇食物交流协会……”拂去上面的灰尘，卡片的内容暴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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