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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第2页）

&esp;&esp;一来二去，诸人吵得不可开交，而元襄对此只有一句干瘪的话：“臣不是主谋。”

&esp;&esp;在元衡漠然的态度下，事态渐渐发酵——

&esp;&esp;顾瑾玄年少轻狂，几句话就惹起众怒，几位忠心的副将为护元襄竟然对其出手，全然不顾皇帝在场。

&esp;&esp;盘踞边关多年的将士腿脚功夫皆好，厮打间尘土漫天，呛人口鼻。

&esp;&esp;“别打了！”

&esp;&esp;“陛下在此，不得无礼！”

&esp;&esp;几位随驾重臣见势不妙，纷纷上前劝说，现场乱作一团，而大多数人则选择了冷眼旁观。

&esp;&esp;元衡心觉到了火候，戾喝道：“放肆！朕看你们在边关待的目无纲常了！来人，将这几位出手之人就地正法！”

&esp;&esp;他抬手一比，身边禁军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诛杀了几位对顾瑾玄叫嚣的副将，连半分反应的时机都没留。

&esp;&esp;早已看惯生死的元襄此时只觉胃气上涌，呆怔的目光扫过一具具没有生气的躯体，最后落在凄惨的宁斌身上。

&esp;&esp;宁斌对事素来沉稳，方才本就站着没动，然而还是挨了一刀，半个脖颈都砍断了……

&esp;&esp;猩红蜿蜒，死不瞑目。

&esp;&esp;半晌，元襄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紧，忿然看向始作俑者，额前青筋随着情绪一条条迸出，“你若想拿我，拿便是！为何要对他们下手！”

&esp;&esp;这些人，可都是陪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esp;&esp;盛朝的江山，侄儿的龙椅，上面可都沾着他们的血！

&esp;&esp;“元衡，你可真是……真是……”

&esp;&esp;明晃晃的日头下，元襄心如死灰，连眸子都变的混沌。

&esp;&esp;元衡与他冷漠对视，薄薄的唇轻轻张启，话音寡淡，旁人却无法忤逆：“以下犯上，罪该万死。”

&esp;&esp;日复一日，圣驾回到长安，不设帷帐，百姓夹道相迎，俱是唏嘘不已——

&esp;&esp;昔日权势滔天的摄政王，如今战功赫赫的宁王，竟是坐着囚车回来的。

&esp;&esp;“圣上亲自迎接，没想到他却恩将仇报，想要行刺圣上，当真是被权势迷花了眼！”

&esp;&esp;“呸！不要脸！”

&esp;&esp;“自作孽，不可活啊！都到这份上了，怎就不知足呢！”

&esp;&esp;谩骂，侮辱，偶有怅然感叹，俱是落入元襄的耳朵里。

&esp;&esp;他戴着重枷缩坐在角落里，沉沉阖上眼，不去看这熟悉又陌生的城池。

&esp;&esp;没有愤怒，心如止水，

&esp;&esp;本以为元衡会将他斩草除根，不曾想他在刑部关了几天，人就被押回府邸，终身圈禁。

&esp;&esp;离开三年多，门庭煊赫的王府如今凄凉罗雀，仆人皆被遣散，唯独留下一位上了年纪的老管家。

&esp;&esp;物是人非，直叫人欲哭无泪。

&esp;&esp;等了几天，终于等到了元衡。

&esp;&esp;他推门而入，明亮的光线刺得元襄睁不开眼，好半晌才适应过来。

&esp;&esp;昔日那个病弱怯懦的少年早已长成帝王之相，一身衮龙袍，站在几步远的位置不动声色，威严倍出。

&esp;&esp;遥遥相望许久，元衡才轻轻吐口：“皇叔，侄儿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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