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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是他的「姊姊」呵……
&esp;&esp;难道,她还是放不开吗?
&esp;&esp;他感到有点绝望。
&esp;&esp;自己已经不顾一切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若是她仍旧不能走向自己,那他……再找不出还有什么可以让自己生存下去的信念了。
&esp;&esp;这时,被呼叫铃通知的医生带着护士助手们抵达病房外。冬倩恰巧也在差不多的时间回到同一楼层,看见医组人员马上就要进夏尧的病房,连忙疾步赶过来。
&esp;&esp;手忙脚乱地协助医生做完基本检查,预约好了下午用精密仪器做更係统细致的全方位深入检查的时间,送走了白大褂们之后又放了看护阿姨两个小时的假,病房里总算只剩下冬倩和夏尧两个人,安静下来。
&esp;&esp;注视着他墨玉般的眼瞳,冬倩在剎那间感受到一种如歷三秋后的沧桑感。
&esp;&esp;夏尧同样目不转睛地凝望她,不发一言,只紧紧盯着她,病态苍白的脸庞隐约透着几分等待判决似的不安。
&esp;&esp;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开,像是有谁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对这个房间下了的魔咒,一时间只能相向杜口。
&esp;&esp;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esp;&esp;冬倩不确定到底过了多久,但她看出夏尧铁了心要等她先开口。暗自回想了这几日等待他醒来时一直压在心上的各种情绪,以及最重要的,她觉悟中对他再也抑制不了的那些别样情愫,冬倩没再坚持继续这份僵持。
&esp;&esp;她迈着猫一样无声的步伐走到床边,拉过不远处的椅子坐了下来。
&esp;&esp;她探出手,小心翼翼地触到他绑着白色纱布的手腕,几乎不带丝毫力度地一寸一寸抚过绢纱与皮肤相连的边缘。
&esp;&esp;夏尧的目光从冬倩最初出现在病房的那一刻起,便不曾自她身上移开过,哪怕医生为他做检查的时候,他主要的注意力也完全停留在她一个人身上。此时此刻,他自然将冬倩的一举一动,甚至细微的表情变化都尽数收入眼底。可是他根本无法确认她的态度和想法,只能保持静默,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她的宣判。
&esp;&esp;也许是他的眼神太炙热,又或者是她自己的所思所想致使她过分敏感地感知他的存在。原本投映于彼此眼眸深处的视线,突然变成了难以维持下去的锐芒,冬倩下意识地别开眼,看向他受伤的手腕,犹如鑽研着什么般专注地瞪着。
&esp;&esp;「……不是成绩挺好的吗,怎么生物全还给老师了。」
&esp;&esp;大约是房间里的气氛实在诡异,神经紧绷的冬倩驀地……就崩坏了。
&esp;&esp;连她都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就蹦出了这样一句,而且还是以那种撒娇似的抱怨的语气。话音才落,她已然露出一脸近乎懵逼的神情,让人一看便知道她也被脱口的话语的内容惊呆了。
&esp;&esp;夏尧勉强使僵硬面部肌肉扯出淡淡的浅笑,费了不少功夫,好不容易才将受伤的那隻手动起来,一个反转拉住了她的。
&esp;&esp;「我为什么这么做,你不可能不懂……」
&esp;&esp;他说得有些吃力,却想方设法把每一个字都咬得清清楚楚,力求她务必听得分毫不差。
&esp;&esp;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就算他的话一如他入院前的对峙时那样直白,她竟没有一丝闪躲,他握住的手也没有被她趁机挣开,而是一动不动地任由他贴近她的温度。
&esp;&esp;她唯有的一点可见的反应,只是稍稍抿了抿唇瓣,噙着迟疑与确信共存的矛盾的笑弧,轻声问他:
&esp;&esp;「真的……就那么……非我不可吗……?」
&esp;&esp;即使她的眼神在闪躲着他执意的凝视,也无法掩饰她对他感情的态度早已松动的事实。
&esp;&esp;这让夏尧看到了等待已久的希望,整个人都显得激动起来。
&esp;&esp;「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他指尖翻覆,慢慢从单纯的「握住」转为十指「交握」。
&esp;&esp;然后,他笑得满足而决绝,一字一顿地宣示道,「生——无——可——恋——」
&esp;&esp;他的声线有着大病未愈的嘶哑,亦不若平日温和中充满底气的清澈,可是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格外打动她。不仅听进她耳朵,更敲进了她心底。
&esp;&esp;她低头,看向交握着的两隻手。
&esp;&esp;掌心处是他的体温,暖暖的,如同一团文火,悠悠绵绵传递着属于他的温暖,就像他一样,密密地温温地,不着痕跡地将她一点一点燃成与他相同的热度。
&esp;&esp;冬倩释出为难而又包含了几分解脱的浅淡笑靨:「夏尧,我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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