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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第2页）

&esp;&esp;褚安平懵然：“……东家小姐。”

&esp;&esp;春花递给他一个小包袱：“此去遥远，也许今生也难得再见。我备了些药品和银两，路上用得上。”

&esp;&esp;褚安平垂下头，不接那包袱，半晌道：“东家小姐不怨恨我？”

&esp;&esp;春花笑道：“我打算盘的手艺，还是您手把手教会的。恩仇两边算，仇怨已经两清了，恩情还可再报上少许。”

&esp;&esp;褚安平动了动嘴唇，却没再说话。

&esp;&esp;春花再道：“您占的钱庄股份，每年分红会寄到乡下，平分给你的子女，一分也不会少。”

&esp;&esp;褚先生摇摇头，对子女的福祉漠不关心。他嗫嚅了片刻，问：

&esp;&esp;“绛珠呢？绛珠怎么样了？”

&esp;&esp;春花默然。

&esp;&esp;“到今日，您还觉得，真有绛珠这个人吗？”

&esp;&esp;褚先生倏然抬头盯着她，双手忍不住剧烈地颤抖起来。

&esp;&esp;“何为真？何为假？”

&esp;&esp;他不过四十出头，鬓发转瞬灰白，仿佛一下老了二十岁。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开始、覆鹿寻蕉

&esp;&esp;更夫打过五遍，夜色更增晦暗，白日里繁华的南岸商街，人气已全部褪去。莹莹白月映照在微有积水的青石板路上，带出一丝寒意。

&esp;&esp;他湿哒哒地爬上岸来，立刻被深夜的秋风吹得瑟瑟发抖。这人类的毛孔皮肤实在太稀薄，根本无法御寒。

&esp;&esp;好……好冷啊。

&esp;&esp;他几乎是将全副家当都带在身上了。鲛纱锦衣，白玉珊瑚簪，砂金项圈儿，这次达不到目的，他就不回去了。

&esp;&esp;在青石板路上走了一段，终于听见前头喧闹的人声。多打打听几个人，总能找到的！他鼓起了勇气。

&esp;&esp;“这位大哥，请问一下……”

&esp;&esp;围在牌坊口等活儿的三个粗汉扔下回过头来，见到的是一个年约十六七的小少爷，衣着鲜丽，唇红齿白，稚气未脱，只是鬓发皆湿，有些狼狈。

&esp;&esp;粗汉们乐了，这是哪里冒出来的肥羊？一身的金光耀眼，像是把所有家当都穿在身上了。

&esp;&esp;“我想跟你们打听一个人。”

&esp;&esp;“你想打听什么人？”

&esp;&esp;肥羊脸色微微红了红：“我娘子。”

&esp;&esp;粗汉们露出好奇的神情：“你都有娘子啦？”

&esp;&esp;“小少爷，你娘子长什么样子？”

&esp;&esp;肥羊窘迫地捏着衣角：“我娘子呀，她比我大一点，有点凶，有点泼辣，但是长得特别美，九天上的瑶池仙子都及不上她。”

&esp;&esp;粗汉们哂笑，其中一人转了转眼珠，与其他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你说的人，我们好像见过呢！小少爷跟我们走吧，我们带你去找她。”

&esp;&esp;“真的啊？”他绽出惊喜的笑靥，“你们真是好人。”

&esp;&esp;肥羊毫不设防地跟在三人身后，越过牌坊，向北而行。

&esp;&esp;鸳鸯湖的北岸，嬉笑怒骂，花红柳绿，夜晚才刚刚开始。熙熙攘攘的行人，看到汴陵地皮上有名有姓的三个泼皮领着个暴发户似的小公子，都纷纷侧目，但却不敢上前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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