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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第1页）

&esp;&esp;供出的人，却不是皇后与顾清霜那日所猜的荣妃，而是如嫔。

&esp;&esp;“如嫔？”顾清霜好生想了想，才记起这个人来。这人说来在宫中的动静实在太少，与她却也不是全然没有渊源。

&esp;&esp;“就是从前的如贵人是不是？与晴贵人交好的一个。”她问阿诗。

&esp;&esp;阿诗点头，印证了她的想法。

&esp;&esp;她记得那会儿晴妃盛宠，身边交好的嫔妃也很有几位，只是因为明嫔与晴妃沾亲，最惹眼的便也只有一个明嫔，其他人都不太显得出来。

&esp;&esp;后来晴妃被降至贵人，身边的人作鸟兽散。如今常与她走动的，便也只剩一个明嫔了。

&esp;&esp;如嫔……

&esp;&esp;全身而退。

&esp;&esp;顾清霜摸索着其中的细枝末节，又问阿诗：“皇后娘娘传人去问话了？”

&esp;&esp;“是。”阿诗颔首，“没让宫正司办，直接押去凤栖宫了。”说罢便打量着她问，“姐姐可要做点什么？”

&esp;&esp;“不做。”顾清霜摇摇头，“咱们静等。”

&esp;&esp;供出来的是如嫔无妨，她们现下疑的还是荣妃。

&esp;&esp;可若真是荣妃，她可不想当开口宣战的那一个，还是让她们姐妹俩先较量吧。

&esp;&esp;宁寿宫里，后宫传言总能如嫔溃败

&esp;&esp;如嫔进了栖凤宫就没再出来，一时也没什么信儿。六宫妃嫔都不敢去问，顾清霜倒去过几回，却也不急着去见如嫔，只与皇后小坐喝茶。

&esp;&esp;日子又翻过几天，就又热了起来。往年这个时候该去避暑，但因着皇后有孕的事，众人月余前才从行宫回来，再过去不免太折腾，今年的避暑事宜自救免了。

&esp;&esp;暑热令人烦闷，顾清霜发觉紫宸殿似比怀瑾宫凉爽一些，近来便很爱去紫宸殿猫着。皇帝自不会赶她走，只是打趣她说：“嫌热了才知道过来，可见朕在你心里还不如冰块重要。”

&esp;&esp;顾清霜听言便笑，坐在他膝头撒娇耍赖，心里却想他自然不如冰块重要――冰块放在那里，那是必定能凉快些许的，他这个皇帝放在此处，对她而言却是把双刃剑，万般荣宠他都能给，要她的命却也是一句话的事。

&esp;&esp;这日下午，她又是等最毒的日头过去就到了紫宸殿门口。原想进了殿就好生睡一会儿，起来再品碗冰镇梅子汤，却见袁江立在殿门外，见了她就迎上来：“淑容娘娘。”

&esp;&esp;袁江躬着身，顾清霜睇了眼紧阖的殿门：“袁大伴，怎么了？”

&esp;&esp;袁江引着她向旁边行了两步，避开旁的宫人，压音禀话：“皇上正跟皇次子殿下发火，娘娘晚些再进去吧。”

&esp;&esp;顾清霜一怔：“怎么了？是功课不好？”

&esp;&esp;话没问完，她自己就否了这想法。皇次子的功课是最刻苦的，皇长子都要略逊一筹。

&esp;&esp;袁江摇头：“不是，殿下的功课是没的说的。臣也不知为何，殿下突然为如嫔说起了情……近来的事您也知道，皇上自然不痛快。”

&esp;&esp;为如嫔说情？

&esp;&esp;顾清霜心弦提起，脑中已百转千回地盘算起来，面上倒不显什么，只偏了偏头，扬音吩咐：“去宁寿宫，带予显过来。”

&esp;&esp;她盘算着，孩子多的人家，父母总归是难把一碗水端平的。在一个孩子犯了错的时候，另一个乖巧的孩子便更容易让父母欣慰。

&esp;&esp;那么，皇次子过得如何与她才不相干。

&esp;&esp;言毕她朝袁江颔了颔首，脱了腕上的玉镯，塞进他手里：“大伴没跟本宫提皇次子的事，本宫只知当下不便进去，旁的一概不知。”

&esp;&esp;“臣明白。”袁江心领神会，转手将镯子收进袖中，朝她一揖，就又折回了殿门口去。

&esp;&esp;顾清霜悠悠踱至檐下，安然等着。等了约莫一刻，宫人带着予显匆匆来了。予显看见她便扑过来，欢欢喜喜地唤她：“母妃！”

&esp;&esp;“予显。”顾清霜噙着笑将他揽住，摸出帕子蹲身为他擦了擦额上的汗，小声告诉他，“一会儿你父皇若问你为何今日过来，你便说你想他了，知道么？”

&esp;&esp;予显点点头：“好！”

&esp;&esp;顾清霜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些：“莫说是母妃说的。”

&esp;&esp;“我没有那么傻！”予显挺起小胸脯，“我明白的！”

&esp;&esp;顾清霜垂眸，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esp;&esp;近来她常常觉得，予显总比她预想的要聪明些。人在宫中，她该为此高兴才是，可回想曾经，她原也发自肺腑地期待过，自己若来日嫁为人妇生儿育女，孩子有没有出息都不打紧，开开心心便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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