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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第2页）

&esp;&esp;顾清霜心里盘算着，感叹皇后这障眼法玩得实在是好。

&esp;&esp;她瞧得出皇后是冲着兰馨去的，虽摸不清皇后找兰馨是要干什么，却也瞧得出闹出这样一场大戏比直接着人去找她要安全得多。

&esp;&esp;闹得这么大，藏在背后的人一时便也摸不清楚这打算与她有关无关了。

&esp;&esp;

&esp;&esp;平康坊里，因着禁军入驻，泰半青楼都关了门。没关门的一时也难有生意，对嫖客们来说，眼见着禁军林立还要进楼逍遥也太奇怪了。

&esp;&esp;平康坊西北角，紧挨着的两幢三层小楼都被禁军盘了下来，暂且用于安置那四百多个名中带草木的姑娘。

&esp;&esp;主理这差事的镇抚使齐青刚到及冠之年，被满楼的脂粉味熏得头疼，不愿在里面多待，就坐在了门口的石阶上。他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油纸袋里装的小笼包，吃到还剩最后一个时候，有亲信自楼中出来，手里拿着两本册子，朝他抱拳禀话：“大人，那个叫兰馨的，找着了。”

&esp;&esp;齐青眼眸一抬，信手将最后一个小笼包也摸出来，丢给蹲在不远处张望他多时的小黄狗，接过那册子一扫：“福瑞园？”

&esp;&esp;言毕便走下台阶，几步走到马前，翻身上马。那手下又招呼了两个弟兄跟过来，一并策马而去。

&esp;&esp;福瑞园是平康坊中不入流的妓院，并不大，就一方院子。院中原有起个姑娘，但因名字沾了草木，被带走了四个。再加上禁军迟迟驻在坊中不走，福瑞园也没了生意。老鸨气不顺又没处撒，便拿剩下三个出气。

&esp;&esp;几名禁军走进院门的时候，院子里正回荡着撕心裂肺的惨叫。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被鞭子抽得浑身是血，直没力气爬起来躲闪。老鸨面目狰狞，一副恨不得这就打死她的模样。

&esp;&esp;冷不丁地瞧见禁军进来，那份狰狞顿时消散，老鸨堆了一脸的笑，点头哈腰地迎上来：“几位大人……这是办差？里头坐，里头坐。”

&esp;&esp;齐青边环顾四周边问：“兰馨住哪屋？”

&esp;&esp;老鸨微怔，赶忙指给他：“就……就这屋。”

&esp;&esp;而后不必齐青多说，随来几人便朝着那屋去了。齐青的目光又落在那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小姑娘身上，问那老鸨：“她叫什么？”

&esp;&esp;“她叫如意……”老鸨回头扫了一眼又转回来，打量着齐青的神色，小心地解释说，“这丫头刚买回来没几天，没规矩，也不会伺候，我这儿正教训她呢。大人若想尽尽兴……我给大人找更好的去。”

&esp;&esp;说实在话，她都不敢让自己手底下的这几个侍奉禁军，搞不好她是要丢了命的。若眼前这位大人真有那个心，她便是忍痛赔钱也得去外头给他找个好的来。

&esp;&esp;却见眼前之人勾唇一笑：“如意，是个好名字。”

&esp;&esp;“哎……”老鸨心惊肉跳地躬身。

&esp;&esp;齐青又道：“我府里少个端茶倒水的丫头，就她了。”

&esp;&esp;话音未落，一枚银锭抛过来。老鸨刚下意识地一接，他已提步从她面前走了过去，弯腰把瘫软在地的如意扶了起来。

&esp;&esp;齐青将如意扶到了廊下去坐，温声跟她说：“你歇一会儿，等得空了，我着人送你回府，找大夫给你。”

&esp;&esp;如意受宠若惊，又不敢得罪他，只忙不迭地点头。

&esp;&esp;齐青看着她，心绪有些复杂地想起很多年前，那个小姑娘在街上仗义执言的样子。

&esp;&esp;当时他们原是去逛庙会的，碰上强抢民女抵债的事情。他无心多管，她却看不过去，非要救人，自己替人家出了银子还债。

&esp;&esp;事后他跟她说，这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情。她争辩说在外欠债的多是男人，被卖去抵债的却多是女眷，这不对。

&esp;&esp;他想了想，又说这种事太多，管是管不完的。那个身高才刚刚过他腰间的小姑娘啊，仰起头来很严肃地跟他说：“谁都不管，这世道永远都不会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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