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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第1页）

&esp;&esp;南宫敏一惊：“你要干什么！”

&esp;&esp;旁边的两名宦官一躬身，将她肩膀一按，撩聊起中衣，露出后背来。不及她在喊一声，藤条就抽下去，抽得不重，并不出血，却也没一记都掠起一道红色的印痕。

&esp;&esp;南宫敏嘶叫出声，心下愈发清楚情势不对，也愈发地不敢说。

&esp;&esp;墨竹抿着茶睇着她冷笑。

&esp;&esp;不说就对了，她这般大张旗鼓地逼问，要的就是她别竹筒倒豆子似的什么都招了。

&esp;&esp;太后娘娘受了她那么久的气，很该让她多受些罪才是。

&esp;&esp;之后两日，蕴福阁院门紧闭，谁也进不去，只时常能听到女子的惨叫跃出墙来。

&esp;&esp;宫人们私下里说，蕴福阁里已成了人间炼狱。还有宫人说太后对南宫敏身边的宫人都没兴趣，只让人磋磨南宫敏一个，一副非要她亲口招供才行的架势。

&esp;&esp;到了尘埃落定

&esp;&esp;回到望舒苑，顾清霜屏退宫人，独自坐在房里，安安静静地抄了两卷经文。不是为南宫敏，是为阿唐，还有为此事送了命的其他宫人。

&esp;&esp;阿唐是因忠于尚仪女官去赴的死，旁的宫人则是因此事牵扯尚宫、尚仪两局，事关重大，总要有人出来担责。两方的女官要自保，就要推替罪羊出去。数算下来，少说也搭上了七八条命。

&esp;&esp;若没有他们，这事也做不成。

&esp;&esp;顾清霜一语不发地抄着经，偶有那么一瞬恍惚里，她觉得自己写下的字都是血红色的。再凝神看一看写下的经文，忽而觉得无比的可笑。

&esp;&esp;这么多条人命债，哪里是抄几卷经就能洗清的？

&esp;&esp;所以，她本也不是为了清债才抄。

&esp;&esp;“阿诗。”落了笔，顾清霜一唤，阿诗应声进了屋，她指指那两卷经文，“供到千福寺去，就说是给送了命的宫人们抄的。”

&esp;&esp;阿诗福身，心领神会地笑说：“奴婢知会袁大伴一声。”

&esp;&esp;不是为了清债，便是为做给人看的了。

&esp;&esp;南宫敏上次坑了袁江一道，袁江央她遮掩。可后来南宫敏得封是皇后开的口，她就算没帮上那个忙。但认真算下来，袁江是记恨了南宫敏的，这回她将南宫敏收拾得这样干净利索，袁江多多少少也算欠了她一份人情。

&esp;&esp;为她往皇帝耳朵里送这么几句好话，袁江又不吃亏，自会照办。

&esp;&esp;于是当晚皇帝再来见她时，手里多了枚小小的圆盒。他信手递给她后就去屏风后更衣，她将盒子拧开一嗅，见味道清凉，便问：“这许多日了，皇上还头疼？”

&esp;&esp;“头疼？”他在屏风后怔了一瞬，回想起来，笑答，“不疼了。”

&esp;&esp;待得换好衣裳，他坐到她身边，拿起盒子：“给你用的。听闻又抄了大半日的经，手又要疼了。”

&esp;&esp;顾清霜的双颊红起来，边嗫嚅说“哪至于呢？”边低着头将手伸到他面前，要他帮她上药。

&esp;&esp;他看着她这个样子就笑，边摇头边耐心地给她上药。药膏涂在关节处，清凉感蔓延开，她享受着这一阵浅淡的梳妆，温柔地靠到他肩头，他拢住她，吻着她的额头，温声问她：“近来事多，累人。你想不想出去走走，明日朕带你出去跑一跑马，再同去一趟温泉？”

&esp;&esp;“好呀。”她欣然应下，眼中沁出笑来。脸颊在他肩头蹭一蹭，心里止不住地回味起早些时候在南宫敏院外听到的惨叫声。

&esp;&esp;多么有趣。南宫敏现下那样凄凉，他却在这里安然享受着另一个温柔乡。

&esp;&esp;她甚至感觉他是刻意来与她温柔的，这样他才更能将南宫敏抛之脑后，不去多想。

&esp;&esp;什么青梅竹马的情分都变得不再重要，也不知苦苦盼着他前去的南宫敏现下是什么滋味。

&esp;&esp;这份思量在顾清霜心底激起了一种诡异的意趣，是以当日晚上，虽他有些疲累，无意于床笫之欢，她还是在他旁边不老实起来。一开始他只锁着眉头将她抱紧，不许她乱动，一来二去之下他便也忍不住了，一把将她箍到身下，直至闹得大汗淋漓。

&esp;&esp;每个这样的夜晚，顾清霜都觉得痛快；可到了第二日早上，身子不爽的自也是她。

&esp;&esp;晨起梳妆时她就觉得腰背酸痛不已，强撑着去向皇后问了安，坐在步辇上都觉得疲累地要睡过去。

&esp;&esp;幸好之后的大半日都没事，她在房里一觉睡到晌午，草草用膳后原打算再睡一会儿，卫禀打了帘进来，压音跟她说：“案子定了。”

&esp;&esp;顾清霜一怔：“南宫氏招了？”

&esp;&esp;“没有。”卫禀垂眸，“南宫氏死咬着不认，但她身边宫女招了。除了这回的事，还有……”

&esp;&esp;他忽而顿住声，顾清霜黛眉微锁：“什么？”

&esp;&esp;卫禀轻轻吸了口凉气：“说冬日里那场疫病……也是南宫氏专门着人寻了病鼠散出去的。听说竹嬷嬷都惊了，因是政事，供状便直接呈到了皇上跟前。皇上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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