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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3页）

&esp;&esp;“你这个快三个月了，比较麻烦，先住院观察吧。也不知道我们这里还有没有床位。”医生一边说，一边在按着鼠标，不知道在电脑上查些什么。

&esp;&esp;孟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甚至感受不到伤心难过。她只是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吧？突然之间怀孕，突然之间丈夫就有其他女人，突然之间她又流产。

&esp;&esp;为了自我保护，她好像给自己的心覆上一层脆弱薄膜。隔着它，她就是行尸走肉。而一旦戳破，就会溃败流脓，生不如死。

&esp;&esp;“还好，还有个床位。有家人一起吗？去办住院手续吧。”

&esp;&esp;“家人”两字像一阵细针，扎进孟黎心里。让她一瞬间差点窒息。

&esp;&esp;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她手里捏着病历本和一张薄薄的住院通知单。整个医院被人包围。喧哗嘈杂的声音像蜂鸣。

&esp;&esp;她机械地掏出手机，打给她妈。

&esp;&esp;“喂，小黎，怎么了？”

&esp;&esp;熟悉的，从小听到大的声音。

&esp;&esp;孟黎觉得心里汹涌的情绪顷刻溃败。她突然蹲下来，对着电话，嚎啕大哭。

&esp;&esp;一听女儿没说话先哭，孟黎的妈妈赵素秋又担心又着急：“怎么了？怎么了？你告诉妈……”

&esp;&esp;说着，赵素秋也哽咽了：“不哭啊，妈马上就来，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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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早上八点的飞机，顾容凌晨五点就起床收拾，六点从酒店出发。他没想到姜婉竟然也决定和自己一起走。

&esp;&esp;两人一路无话。好不容易上了飞机，顾容还以为马上就要起飞，却突然传来广播说航空管制，起飞时间待定。

&esp;&esp;他气得怒骂一声：“操！”

&esp;&esp;姜婉没想到顾容竟然如此焦急，也就意味着他如此在乎他老婆。不禁心中酸涩，说到：“你不要担心，一定来得及的。如果是我，一定会等到你回来。”

&esp;&esp;顾容本来想质问姜婉是不是她打电话给孟黎，可听她这样说，突然又觉得于心不忍。就没说话。

&esp;&esp;回到帝都，已经中午十二点。

&esp;&esp;顾容心急火燎地打车回家。他掏出钥匙开门直接进去。

&esp;&esp;“小黎，小黎。”

&esp;&esp;空荡荡的没有回应。他找遍了几个房间，都没看见孟黎。赶紧去开衣柜——见孟黎的东西都还在。这才稍稍安心。

&esp;&esp;于是给孟黎打电话——却没有人接。

&esp;&esp;心急之下又打给周舟：“喂，你和小黎在一起吗？”

&esp;&esp;周舟觉得很奇怪：“没有啊，她没和我联系。”

&esp;&esp;顾容将他手机里孟黎所有朋友的电话打了个遍，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孟黎在哪里。他又打给岳父岳母，已经关机。

&esp;&esp;他颓丧地在沙发上坐下，一颗心如被放在火上炙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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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病房已经注满，护士将孟黎安排在走廊的病床上。见她一个人，“哎哟”了一声：“就你自己啊？这怎么行？你得先去买个盆，小便时用盆接着。要是有血块就立刻叫我来看。”

&esp;&esp;护士一看孟黎脸色惨白，又说：“算了算了，我去帮你买。”

&esp;&esp;她躺在病床上，觉得就跟大姨妈来了一样，好像有血流出，却不觉得肚子痛或有其他异样。到下午两三点时，她开始感到身体下面像水龙头打开一样，一波又一波的血，似乎要讲她覆灭。

&esp;&esp;她频繁去洗手间。血一股股涌出来，流在盆里，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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