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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1页）

&esp;&esp;终究还是没能躲过。

&esp;&esp;景棠利落地抽出他的剑，温热的血喷涌而出溅在了他和卫颜的脸上。

&esp;&esp;卫颜捂住伤口踉跄地后退几步，血顺着他的指缝间滴答滴答地落在瓦片上，汇成小小的一片血泊。

&esp;&esp;景棠冷冷地说“望舒也不会知道你死了。”

&esp;&esp;卫颜笑起来，血从他的唇角溢出落在他的身上“多么可悲啊，景棠。你自以为为你爱的人做了很多事情，可是她们全都因你而不幸。”

&esp;&esp;他已经有点站不住，摇晃着轻声说“别让锦夙……”

&esp;&esp;“卫颜！”

&esp;&esp;他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像来自千年以前遥远的声音。有些模糊的视线里有蓝色的身影出现与景棠缠斗起来。

&esp;&esp;兰夜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像锦夙了

&esp;&esp;卫颜想往前走几步却因为力气耗尽从屋顶掉落到地上，以为会撞在冰冷石板地上的刹那落入了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抱着他的人踉跄了一下跌坐在地上，却一直紧紧抱着他没有撒手。

&esp;&esp;他终于看清楚泪眼模糊的锦夙，苦笑着轻轻说了一声“该死……”

&esp;&esp;偏偏是这种时候，他最不想让她看见的时候。

&esp;&esp;血从他的伤口蔓延开来，慢慢浸透了他腰间那个绣了牡丹和蝴蝶的荷包，浸没了锦夙藤黄色的裙子，一寸寸沿着石板爬向远处，渗入缝隙的泥土之中。

&esp;&esp;锦夙慌张地用衣袖按住他的伤口，仿佛这样他就不会再流血了。

&esp;&esp;“卫颜……卫颜……”她已经慌了，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泪水决堤一样落在他的衣服上。

&esp;&esp;卫颜笑了笑，勉力伸出手去擦掉她脸上的眼泪。

&esp;&esp;锦夙还穿着华丽的宫装，鬓间玛瑙的发饰和银色的流苏这样好看，她这样好看。

&esp;&esp;如果被封印后沉睡的魂魄能有梦就好了，他可以在梦里见到她，他得把她最好看的样子都记住。

&esp;&esp;以抚平那漫长沉睡的寂寞。

&esp;&esp;“难得这么漂亮，哭起来就丑了。”卫颜的声音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他顿了顿，笑道“叫兰夜别打了，把你哥哥喊过来，他能救我。”

&esp;&esp;锦夙眼睛升起微薄的希望，她回头看去却听天上传来兰夜声音。

&esp;&esp;“谁也救不了卫颜了。他是要把你哥哥叫过来，趁着他还没灰飞烟灭取了魂魄给你。”兰夜一边操纵着他的傀儡人偶，一边在间隙中与景棠交手。

&esp;&esp;锦夙怔怔地回过脸来看着卫颜，卫颜哈哈一笑，更多的鲜血从他的口中溢出来，他看着锦夙轻声说“本来想最后骗你一次……失败了。”

&esp;&esp;——我……我把心还给你，你活着好不好？

&esp;&esp;锦夙这次下界没来及加封印，她心里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这是卫颜诛心贰拾捌

&esp;&esp;“我同意的话，你们能放过她么？”景棠低声说。

&esp;&esp;从他回到天上以来已经有七天，除了他踏入天宫的那一刻望舒给了他一耳光之后，这是她第一次踏入他的书房。

&esp;&esp;望舒穿着素白的衣裙，眼睛仍有些肿，面有倦色。她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同意什么？”

&esp;&esp;“你来找我不就是为了退婚么？退完婚把陵光的遗书一交，我便是要跳寂神台的千古罪人。”景棠苦笑一声“但是这是我一个人做的事情，锦夙她已经……你们就放过她吧。”

&esp;&esp;望舒看着景棠，末了她笑起来，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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