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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2页）

&esp;&esp;季寒川沉默片刻，说：“上楼吧。”

&esp;&esp;又问于章：“你还记得什么细节吗？除了‘缓缓眨眼，说：“我会听到背后有脚步声。”

&esp;&esp;高修然惊出一身冷汗。

&esp;&esp;于章：“像是很远，又像是很近……还有喘气的声音，像是跑到累了，又停不下来。”

&esp;&esp;他古怪地沉默了下，说：“然后我想，这是不是我自己的声音，在我后面？”

&esp;&esp;说来也巧。

&esp;&esp;在于章话音落下的时候，他们又听到了敲门声。

&esp;&esp;还是三声，“笃、笃、笃”。

&esp;&esp;很有礼貌。

&esp;&esp;季寒川惊讶地“啧”了声，先看一看房门，然后转头看于章。黑暗里，于章的眼睛也黑黝黝的，像是一块吞噬一切的海绵。他问季寒川：“韩川，你觉得，这是‘你’在敲门吗？”

&esp;&esp;反倒有些后悔、卡壳：“啊？你真要看吗？”

&esp;&esp;季寒川不以为意，在心里数秒。过了片刻，他轻轻开口：“笃、笃、笃——”

&esp;&esp;门口同样传来三声敲门的响动。

&esp;&esp;浑身一震。

&esp;&esp;往后，高修然已然麻木，讲不出话。于章倒是好一点，在最初的惊慌失措后，反应过来，敏锐地抓住什么，问季寒川：“你怎么知道接下来还有声音？”

&esp;&esp;季寒川实话实说：“间隔的这点时间，是我刚刚敲门时等的时间啊。”

&esp;&esp;是直觉。无厘头、没逻辑，偏偏和“塑料鬼会怕火”一样，被他猜中。

&esp;&esp;于章微微张嘴。季寒川的话，在他心里过了一遍、两遍。在这期间，他身体紧绷，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可到后面，他模模糊糊意识到什么，迟疑着，问：“那现在……”要怎么办？

&esp;&esp;是忽略掉、不去应对，还是做些什么？

&esp;&esp;不知不觉间，他俨然已经把季寒川当做主心骨。

&esp;&esp;而季寒川轻轻笑一下，说：“不是说了吗，开门吧。”

&esp;&esp;以他短暂的五天经历来看，至少这一轮中，出现的所有怪物都有实体。而“实体”，意味着能被触碰。鬼怪可以残杀玩家，同时，玩家如果有足够实力，完全能够反杀。

&esp;&esp;所以季寒川不在意门外有什么东西。无论是彭总，还是碎骨女人。本质上讲，没有差别。

&esp;&esp;在其余玩家轻易被拖入陷阱的同时，他好像在以一种奇异的、旁观者的态度，来看这场游戏。超出太多的身体素质，让季寒川无法与神经紧绷的其他玩家们共情。偶尔冒出的古怪想法，更让他在时间流逝之余，反思：我到底是什么人？

&esp;&esp;好在吴欢或许给他提供一点参考。

&esp;&esp;他难得觉得期待，想知道后天太阳升起后，吴欢会告诉自己怎样一个答案。

&esp;&esp;此刻，于章喉结一滚，想到自己反反复复的梦。其中的崩溃、挣扎，到现在，仿佛都渐渐远去。韩川的声音，有一种奇特的魔力。

&esp;&esp;在季寒川的一言一语中，于章也跟着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

&esp;&esp;他们想出去、想要去楼上，就一定要打开那扇门。如果一味惶恐、停滞不前，觉得可以在楼下消磨时间、等待七天过去，这样消极对待……

&esp;&esp;恐怕一切才会更加糟糕。

&esp;&esp;游戏不会“仁慈”对待玩家。

&esp;&esp;于章看一眼时间。荧光指针映出数字，恰好十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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