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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第1页）

&esp;&esp;但他相信了。

&esp;&esp;很自然地，好像理应如此。

&esp;&esp;他放下宁宁，有意无意，踩到那片从鱼怪身上滴下来的水组成的水洼。

&esp;&esp;鞋子落上去，水洼泛起一阵一阵涟漪，将其中黑影冲散。

&esp;&esp;而季寒川叮嘱宁宁：“不要乱跑啊。”

&esp;&esp;宁宁重重“嗯”一声，露出个甜美的笑。

&esp;&esp;季寒川没忍住，摸摸女儿的头，心想：不管女儿是怎么来的，至少真的是个贴心小棉袄。

&esp;&esp;他没有看到。等自己跳入水中，宁宁站在原地，身侧是扭动的鱼群。那些鱼怪们前一刻还对季寒川与宁宁怒目而视，可在季寒川入水之后，它们像是一起忘记了宁宁。

&esp;&esp;而宁宁左右看看，终于找到一块干净空地，坐在上面。

&esp;&esp;她已经很习惯了。

&esp;&esp;不被其他人看到，没有其他人可以讲话。交不上朋友。

&esp;&esp;但与此相对的，是她能穿梭于游戏世界内，去找另一个爸爸。

&esp;&esp;另一边，在季寒川之后，又是无数鱼怪入水。他听到身后的下饺子声，不以为意。到目前为止，季寒川已经摸出了鱼怪的攻击方式、行为逻辑。“它们”有意识、有理智，与白日里担惊受怕的真正船员相比，此刻占据船员身体的鱼怪，像是一个个寄生者。在被砍掉脸颊上触须之后，就没办法再做出什么攻击行为。

&esp;&esp;毕竟只是鱼。

&esp;&esp;想到这里时，季寒川忽而觉得身侧水流迅速向后退去。海面飘摇，他身在水中，无所依靠。回头看，却见是无数条与人类一般大小的鱼怪在他身后吸水。季寒川被水流冲着，忽而想到：它们能不能把我吞下去？

&esp;&esp;他用目光丈量鱼嘴大小，愉快地想：好像可以。

&esp;&esp;但他并不准备葬身鱼腹。

&esp;&esp;思绪转间，又有触须仍在的鱼向他抽来。季寒川喃喃自语：“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

&esp;&esp;他抬手，抓住那条柔韧触须，猛然用力！

&esp;&esp;同时脚下踩水，将一条鱼怪直直拉到自己身边，再往它身上骑去！

&esp;&esp;鱼怪挣扎，却不能挣脱。最后，被季寒川像是骑马勒缰一样拉住两条触须，强行命令着向前游进。

&esp;&esp;因季寒川这一动作，鱼群乱了一瞬。但很快，季寒川听到一阵低吟。

&esp;&esp;他身下鱼怪猛然僵住，不再游动，被水流向后带走。季寒川“啧”了声，双腿一夹，鱼身抽搐。季寒川低头，温和地说：“你想现在死，还是待会儿死？”

&esp;&esp;既然有自己的意志，当然就可以沟通。

&esp;&esp;换言之，可以跳反。

&esp;&esp;鱼怪僵硬，感觉到有一只修长、骨肉匀停的手慢慢抚摸自己的腮。随后一阵剧痛传来，是那个人类将他的腮直直撬开，往里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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