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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节（第3页）

&esp;&esp;季寒川走上前，问程娟：“介意把刀借我一下吗？”

&esp;&esp;程娟冷漠地看着他，像是在问：你刚刚见死不救，这会儿怎么好意思过来？！

&esp;&esp;季寒川叹口气，说：“这里有好多、好多‘你’。我要‘救’哪个？”

&esp;&esp;他仿佛看到无数程娟站在自己身侧，宛若夜幕中散落天际的无数细碎繁星。

&esp;&esp;而那些处于黑夜的院子，铺成了这片夜色。

&esp;&esp;程娟把刀递给季寒川。

&esp;&esp;季寒川半蹲下来。菜刀染血，他不以为意，甚至轻轻哼起一首歌。

&esp;&esp;仔细听的话，歌词依稀是：“小白兔呀，往回跑，站在桥头把手招。”

&esp;&esp;随着歌声，季寒川拿着刀，割开村长皮肤。

&esp;&esp;他握刀的姿势很好看，不像是在切开一个怪物，更像是高级餐厅的厨师，在早市上精挑细选，准备今日食材。

&esp;&esp;一丝血沾在季寒川白皙的手上。他手指修长，骨肉匀停，冷静、克制地看着身下尸体。

&esp;&esp;无数个世界之外，宁宁忧虑，问：“真的没事吗？”

&esp;&esp;邵佑说：“之前约好了啊。”

&esp;&esp;宁宁惆怅。是啊，约好了，寒川爸爸哼歌，就是暗示他没事，不用担心。

&esp;&esp;村长皮肤上已经长出毛发。此刻看村长面孔，毛发几乎要布满整张脸。

&esp;&esp;季寒川掂着刀，嘀咕：“是因为他死了吗？”还是刀真的很好用？

&esp;&esp;季寒川站起来，随意地拿旁边卫生纸擦掉刀上血痕，准备带这把菜刀走。

&esp;&esp;程娟静静在旁边看他。

&esp;&esp;季寒川擦好刀，侧头笑了下。

&esp;&esp;他问程娟：“我原本以为你没办法和我走……现在，你要和我走吗？”

&esp;&esp;程娟闭上眼。她实在不算一个好看的女童，这会儿身体很多地方都是从村长肚子里剖出来拼凑而成，这让程娟仿佛一个血肉拼成的假人。

&esp;&esp;季寒川停顿片刻，问：“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外面’好像还有另一个你。你妈妈没有发觉不对劲，可你奶奶很害怕她。我在想，是不是她已经对你奶奶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esp;&esp;程娟握紧自己的拳头。

&esp;&esp;血流下来，滴在地上。

&esp;&esp;村长家

&esp;&esp;不害怕是一件好事吗？

&esp;&esp;季寒川觉得不是。

&esp;&esp;正如疼痛能让人警觉，不至于病入膏肓无可挽回时再去医院。“恐惧”也一样，因为有这种情绪，玩家们才能在危机来临前有所惊觉，从而逃脱。

&esp;&esp;季寒川却不能。

&esp;&esp;他看程娟，总能想到宁宁。哪怕程娟面容怪异，像是血肉拼成的布偶，但季寒川面对她时，想到的是：宁宁没办法和“普通小孩”交朋友，他们会怕她，而这种情绪会伤害到宁宁。

&esp;&esp;所以，程娟呢？

&esp;&esp;季寒川对程娟说：“我女儿很乖，她从来不说她孤孤单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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