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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节（第2页）

&esp;&esp;他并非真想听她讲出下文来，然而此时此刻，或许什么也不说，对观亭月而言才是最好的回应。

&esp;&esp;他知道她肯定不会流泪。

&esp;&esp;至少，不会在自己面前。

&esp;&esp;“我大概不是一个理想的观家后人吧。”观亭月起身来，望着这片安静温和的矮坡，声音有些萧索和自嘲，“最终什么事也没有做成。”

&esp;&esp;耳畔蓦地传来一缕绵长又无奈的叹息。

&esp;&esp;燕山站在她身旁，“一定要那样尽善尽美，把所有的因果都揽在自己身上吗？”

&esp;&esp;他走上前，掌心突然兜住她的头，在观亭月讶异的目光里，带着点强硬的态度，将她的脑袋轻扣在自己肩胛处。

&esp;&esp;燕山叹了口气，竟有点怨怼的意思，“你就不能偶尔，也依赖我一下？”

&esp;&esp;她眼睛微微睁大了些，目之所及皆是青年玄色外袍上最细小的纹饰，比年少时清瘦的双肩宽厚、坚实了很多，居然真的会让人感觉到些许安心。

&esp;&esp;观亭月怔忡良久，却也没有将额头从他肩膀挪开，她渐次沉静下来，索性就任凭自己倚靠着他，难得毫无挂碍，放纵地小憩一回。

&esp;&esp;“嗯。”

&esp;&esp;燕山听见她温润的嗓音响在自己胸怀，“燕山。”

&esp;&esp;“多谢你……”

&esp;&esp;他闻言愣了愣，当即便觉察到这个词的一语双关之意，嘴角极轻地牵动了一下。

&esp;&esp;“没事。”

&esp;&esp;

&esp;&esp;“文书我看过了，二哥那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回到虎头山的营地，观亭月收整好行装，打算折返山寨。

&esp;&esp;“那么，就按照我们之前所定，明日午时你将他——还有那些二当家、三当家一类的人物带到寨前来。”李邺见她熟练地把笺纸卷好收在一个竹筒的暗格中。

&esp;&esp;“行，我家的两个孩子便有劳李将军代为照顾了。”

&esp;&esp;李邺：“好说。”

&esp;&esp;观亭月转身去同江流二人吩咐着什么。

&esp;&esp;他一面瞧，一面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几步，与燕山并肩而立。

&esp;&esp;“嘿——嘬嘬。”李邺胆大包天地用逗猫的口吻唤他。

&esp;&esp;后者不耐烦：“干什么？”

&esp;&esp;“你们俩……”这人暗示性极强地挑眉，“现在是怎么样？好上了？”

&esp;&esp;今晨饭后发现观亭月和他前后脚地进屋，李邺心下便知道自己想必是深藏功与名了。

&esp;&esp;燕山的视线没对上他的眼睛，在此人殷切期盼的注视中，欲言又止地咬了咬嘴唇。

&esp;&esp;“……好上了吧？”他开始不确定，直到见这青年掩饰地瞥向别处，才吃惊的泄气，“没有？！”

&esp;&esp;“那你们现在这……这是个什么情况？成亲吗？拜堂吗？今后有了娃，和谁姓呐？”

&esp;&esp;李将军操着一颗老父亲的心，简直比他还心急如焚。

&esp;&esp;“唉，可愁死我了，我怎么认识了你俩这么怪的奇葩呢。”

&esp;&esp;燕山倒没感觉有何不妥，“我反而觉得，这样也挺好。”

&esp;&esp;“好？哪里好了？”李邺抹了一把脸，发愁道，“你难道一辈子都不打算对人家表白心意吗？”

&esp;&esp;“今后再说吧。”他抱起双臂，神色清和温良地望着近处的观亭月，语气里隐有落寞，“那么久了，当年的事，她一直没有给我过什么解释……哪怕一个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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