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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3（第3页）

&esp;&esp;门开了，一个充满着真菌酒气、铺有豪华地毯的房间出现在他眼前，四面都是墙壁那么大的屏幕，屏幕上面放着一支小行星带风格的流行v，主角涂抹着荧光妆容，背上有一副煤灰色的大翅膀，正坐在颓败的工业废墟中，配着迷幻虚软的电音，倒真像是置身在了异空间。

&esp;&esp;姜特德皱了皱眉。

&esp;&esp;他扫视了一圈，没在真皮沙发上找到一个人影。穿过吧台，“砰砰”几声，是玻璃酒瓶碰撞在一起的响动。他顿住脚步，心一紧，紧接着又松了一口气。

&esp;&esp;郑旦坐在地上，一只腿平放，一只腿屈起，手臂搭在那支屈起的腿上，一晃一晃。

&esp;&esp;虽然整个人看起来完好无损，但状态似乎有些不对，他目光溃散地盯着前方，可前方空无一物。

&esp;&esp;姜特德小心地接近，慢慢蹲下来，柔声唤他，“郑先生。”

&esp;&esp;四声过后，郑旦终于被拉回了现实，他略带讶异地抬头，仔细打量着姜特德，从鞋子到膝盖，然后目光锁定在了他脸上。

&esp;&esp;“姜先生，你怎么也在这里？”

&esp;&esp;郑旦旋即露出一个微笑，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开始整理衣服，彷佛刚刚的姿态只是个幻觉。

&esp;&esp;“你觉得怎么样？”郑旦搁下话筒，笑着问。

&esp;&esp;姜特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是想听真话还是赞美的话？”

&esp;&esp;“我唱得不好听吗？”郑旦拢了拢挡住自己眼睛的刘海，“这首歌就得用这样撕心裂肺的唱法。”

&esp;&esp;“这首歌很难听，”姜特德顿了顿，“但你演绎的很好。”

&esp;&esp;郑旦漾出一丝微笑，“姜先生，你以前都是这样哄约会对象的吗？”

&esp;&esp;姜特德摇了摇头，“不，你是第一个。”

&esp;&esp;郑旦愣了两秒，心脏遽跳，就像在掩饰什么似地伸手去勾酒杯，可这个动作在半空就被人拦截了。

&esp;&esp;“跟我聊聊吧。”姜特德握住他的手，诚恳地说。

&esp;&esp;包厢里忽然只剩下空调过滤器工作的嗡嗡声。

&esp;&esp;过了片刻，郑旦抽出手，扭头看他，漆黑的瞳仁里盛着无措和不解。

&esp;&esp;他们就这样静静看着对方，像两尊石化的雕像。音乐停止了，壁幕上漫射出来的前卫光束，让整个空间显得混乱而荒谬。

&esp;&esp;他和他就置身在这场荒谬中。

&esp;&esp;“我是不是很没用？”郑旦终于开口。

&esp;&esp;姜特德沉默不语。

&esp;&esp;“我知道了，”郑旦干巴巴地笑了一声，“谢谢你，你是个诚实的人。”

&esp;&esp;“是谁？谁让你造成这种误解的？”姜特德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忽然提高了音量，“是那个来路不明的垃圾检察官吗？”

&esp;&esp;郑旦投了一束惊讶的目光在他身上，“你、你怎么知道……”

&esp;&esp;“他碰你哪里了？”姜特德尽量克制住怒气，可眼睛里仍在不由自主地朝外冒火。

&esp;&esp;“什么？”郑旦不解地看着他。

&esp;&esp;姜特德重重吐了一口浊气，“我的意思，他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我们可以告他，告他性骚扰……”

&esp;&esp;“哈哈哈———”郑旦没憋住，突然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笑得泪花直泛。

&esp;&esp;姜特德一脸莫名其妙。可他看着郑旦，脾气瞬间没了，紧绷的脸色也神奇地软了下来。

&esp;&esp;“很好，”郑旦揉了揉眼角，“看来你对我的调查做得还不够格，不太认真仔细啊！”

&esp;&esp;姜特德情不自禁地嘴角一抽。

&esp;&esp;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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