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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第2页）

&esp;&esp;医生腹诽，面上安慰：“片子里没有显示淤血，可能是手术前后用到的药物导致视线模糊，这是短期的，估计很快……”

&esp;&esp;被陆离撇一眼，医生咳了两声改口，“两三天就能恢复。”

&esp;&esp;医生换好药出门去，许秋来递了串葡萄给他，在床尾坐下来叹气，“还好都伤在头发能覆盖的地方，不然那么好看的脸就毁容了。”

&esp;&esp;“毁容了会怎样？”

&esp;&esp;“我肯定嫌弃，你可能不知道，我从小是个颜控的。”

&esp;&esp;陆离吃葡萄的动作顿住，他觉得这句话表面听起来没问题，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太对劲。

&esp;&esp;许秋来原本是看他疼得那么厉害，想开个玩笑让他开心，话一出口才发觉这语气亲昵得有点儿过分了，“我是说，我是说……”

&esp;&esp;陆离当了二十三年的钢铁直男，可能是砸坏了脑袋，这一刻情商忽然飙升至了这二十多年来的最高值。

&esp;&esp;没毁容=不嫌弃=喜欢=没出事故前她就喜欢。

&esp;&esp;“所以你现在不嫌弃我，是喜欢我的。”陆离陈述，静静盯着许秋来的眼睛。

&esp;&esp;许秋来明知道他看不大清楚，但在那闪着光的眸子面前，莫名觉得局促，手脚也不知该往哪放，心是一阵狂乱地跳，下意识想否认，但喉咙硬硬的，半晌什么话也没有挤出来。

&esp;&esp;急诊可能是聚集了天底下最多大悲大喜、最多真情坦露的地方。

&esp;&esp;华哥跟陆离讲了他昨晚昏迷之后的事情，陆离起初不信，直到查房的医生护士一个个夸他女朋友好看，绘声绘色说起他女朋友有多关心他的时候，陆离才稍微有点疑惑。

&esp;&esp;直到这一刻，他终于确定，许秋来是喜欢他的。

&esp;&esp;不是一个人单方面喜欢、也不是一个人单方面努力，天底下还有什么比得知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更开心的事呢？

&esp;&esp;陆离太兴奋了，要不是现在不能乱动，他都恨不得立刻跑到他爷爷老陆坟前分享一下这件大喜事。

&esp;&esp;看来这伤也不全是飞来横祸，还有点儿用处，就冲这点，陆离愿意把律师建议那个高空抛物犯罪嫌犯三年的量刑减半。

&esp;&esp;他瞧着许秋来低头为难踌躇又纠结的样子，伸过手去，将她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胸口：“你感受着这里，告诉我，这其实才是你真正要给我的答案，对吗？”

&esp;&esp;“我知道我脾气坏，脸臭、不会说好听话，但有一点，我从来不会逃避自己的内心，做出后悔的选择。我们活一辈几十年太短了，谁也不能保证每一个和你擦肩而过的人，还有

&esp;&esp;“你现在知道我在做什么了，我不可能停下来就此放弃，这样你也接受吗？”

&esp;&esp;许秋来眼睛有点酸，她强忍着本能，自暴自弃将问题挑破抛回给他，试图做最后的抵抗。

&esp;&esp;她很明白，陆离只是看上去散漫，做事却从来都有自己的规矩，他很清楚那些法律条文，例历规范，对网络安全从业者来说有时举手之劳便能省略很多麻烦步骤的小事，他尽管有着最厉害最顶尖的技术，也从不逾越底线。而她，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只要不是伤天害理杀人放火，她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不顾忌。

&esp;&esp;两个三观不能契合的人凑到一起，从前那些有关合法与否的争执不会是第一次，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esp;&esp;果然这个问题抛出去后，陆离沉默了，他从床上下来，走到窗边站了几秒，忽地又回头看她：“你知道在更早的十年前，大家叫我什么吗？”

&esp;&esp;许秋来一时没反映过来他的思维为什么忽然跳跃到这边，疑惑抬眸。

&esp;&esp;“ares，那时候，认识我的人叫我ares。”

&esp;&esp;许秋来脑子断电一样空白了几秒钟，随即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esp;&esp;十年前……陆离是十三岁。那年，正是国内安全史上发生那起惊天动地的病毒惨案的年份。

&esp;&esp;大小企业几千万美元损失付之一炬，而写出这组代码的人，是年仅十三岁甚至未成年的ares，真正攻防网络里不折不扣的远古之神，只要学过安全史，就没人能绕开这个名字。他写的初代远程控制木马，直到今天还一直被人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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