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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2页）

&esp;&esp;一时之间，邵清思绪如潮。

&esp;&esp;他瞟了一眼委委屈屈僵立着的叶柔，懊悔自语：方才，还不如就顺着叶柔突然冒出来的主意，把她硬塞给姚娘子，去那雅集上瞧瞧情形呢。

&esp;&esp;海底捞战队出发

&esp;&esp;东方曙色初现，邻家鸡鸣次，观画行墨，听琴品茗，焚香赏烟。其盛况卓然高致，名动四夷。那次雅集，不仅被同时代的画家李公麟用丹青记录下来，还被后世在绘画史上占有一席之位的各位大咖争相取材作画，刘松年、赵孟頫、唐寅，都画过它。

&esp;&esp;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世事无常，风云诡谲，但今日的西园，纵然再无法一现元祐年间那次雅集的盛况，将要接待的来宾们，亦不是等闲之辈。

&esp;&esp;不想，竟还要多一个李清照，虽然这小姑娘今年应该也就十一二岁。

&esp;&esp;至于高俅口中的“张尚仪”张尚仪，张尚仪，孟皇后

&esp;&esp;呃，姚欢心头猛地窜过一丝猜想，这个张尚仪，难道是史书中记载的那个人？

&esp;&esp;与伪古人姚欢相比，真古人沈馥之则十分平静。

&esp;&esp;沈馥之对于高俅提供的名单，完全不觉得奇怪。驸马本就不可结交身居要职的朝廷大员，王驸马与苏轼的交情，又无人不晓，请的可不就只能是逍遥王爷啦、前朝臣子的纨绔儿孙啦、被边缘化的旧党“余孽”啦。

&esp;&esp;听到高俅说席面上要临时多几个人，沈馥之胸有成竹道：“高郎君放心，俺家准备的席面，原本就放了三成余量，便是再加四五位客人，也是够的。”

&esp;&esp;高俅点头：“那就好。虽说府里头的厨子们也都候着呢，只是既然驸马教俺那日说动了心，要的就是民间食馔的新鲜有趣，若中途又要府里头加菜，未免败兴。”

&esp;&esp;“省得，省得。”

&esp;&esp;沈馥之连声应着，一面掀起几个竹筐的盖布，请高俅检视。

&esp;&esp;半炷香后，众人搬的搬，抬的抬，将原材料都装上高俅带来的骡车里。

&esp;&esp;接了如此大单子，沈馥之在汴河畔的饭铺，自然要歇业一天，她与外甥女姚欢，仆人美团、阿四，以及小娃娃姚汝舟，都要成为今日宴席的主要劳动力。

&esp;&esp;姚汝舟似乎挺喜欢高俅，自来熟地求着高俅带他骑马。高俅一口答应，“嗨”地一声就将小家伙举上了马鞍。

&esp;&esp;姚汝舟无师自通地稳住屁股，抓了缰绳，颇有些得意地向姚欢道：“阿姊，俺长大了，要去投军。”

&esp;&esp;高俅飞身上马，拍拍汝舟的肩头：“好志气，俺带你，打北蛮子去，为大宋建一番功业，如何？”

&esp;&esp;“北蛮子到底是哪些人呀？”

&esp;&esp;“还能是谁，当然是辽人和西夏人。辽人占了燕云十六州，夏人占了河西陇右，唔，总有一日，大宋会将那些地方夺回来。”

&esp;&esp;姚欢已走到骡车边，正要登车，听到他们的对话，回头看那高头骏马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皆是脊背挺直的骑士姿态。

&esp;&esp;她思及这座城，这些人，这个王朝的将来，一时有些怅惘。

&esp;&esp;在公元1095年，大宋从君到臣，从臣到民，有谁会想到，最终毁灭自己家国的，既不是辽人，也不是夏人。

&esp;&esp;“王诜，你这斯败类，狼心狗肺的东西，先帝如此看重你，公主对你恩义如山，你做的那些腌臜事，可对得起公主，可对得起你的祖宗！”

&esp;&esp;朝日斜斜的光影里，一个老妪扶着自己的腰，站在驸马府前，声嘶力竭地破口大骂。

&esp;&esp;透过车窗看到这一幕的沈馥之和姚欢，吃惊地对望一眼。

&esp;&esp;这是哪儿来的大仙姑啊，大清早地在驸马府前骂山门！

&esp;&esp;高俅的眉头也蹙了起来。

&esp;&esp;他掣掣缰绳，并行过来，向沈、姚二人道：“公主的乳母，隔三岔五就来闹，因先帝和高太后、向太后都护着她，驸马有令，俺们这些下人，绝不可动她一根手指头，每回让她撒够了气，她也就走啦。”

&esp;&esp;沈馥之张着的o字型嘴，慢慢闭上了。

&esp;&esp;皇室的家事龃龉，虽不至于被说书艺人们和杂剧伶人们拿出来公开宣扬或编排，但开封城就这么大，越是富贵人家使唤的下人又越是乌泱泱的，公主驸马的八卦怎会传不到市井之中呢。

&esp;&esp;沈馥之从食客们的闲话飞语里，约略知晓，这大宋海姆利克急救法

&esp;&esp;众人只见，公主乳母的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瞪着府门。

&esp;&esp;不过刹那间的功夫，她就张大了嘴巴，仿如濒死的鸟兽般，拼命地试图吸气，同时抬起两只手，去抓自己的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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