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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节（第2页）

&esp;&esp;邵清问道：“怎么了？”

&esp;&esp;“你来看，怎地外头，是芦苇荡。我们不是应该在江上吗？”

&esp;&esp;姚欢疑惑道。

&esp;&esp;邵清一惊，也凑过去瞧。

&esp;&esp;果然，离船至多也就十余步的水面上，一片又一片芦苇缓缓滑过，摇曳的黑影在夜色中，显出几分诡异来，仿佛向天摊开手掌的颤抖的臂膀。

&esp;&esp;邵清蹙眉，又聆听了一阵，低声道：“是不对，这个浪头，听来没有江上的大。”

&esp;&esp;邵清的神情，陡然警觉而严肃起来。

&esp;&esp;他干脆起身，推开整扇窗户，探出头去看。

&esp;&esp;他发现，不知何时，这船已航到看起来更像是湖的水域，并且这两日一直前前后后结伴航行的其他客船、货船，都不见了。

&esp;&esp;邵清正感蹊跷不妙时，忽觉眼前寒光一闪，他本能地低头，只听“噗”地一声，一支羽箭钉在了窗棂上。

&esp;&esp;姚欢吓得一抖，邵清已迅速回撤，后退的同时拉上了窗户。

&esp;&esp;邵清上前，揽住姚欢的肩头，二人贴着舱房的板壁靠着，屏息不动。

&esp;&esp;没多久，就听“咚、咚”数声沉闷之音，像是什么东西撞到了船身。

&esp;&esp;几乎同时，外头甲板上传来纷乱的脚步声，男子们粗野的呼喝之音，亦陡然响起，无情地划破寂静夜空。

&esp;&esp;邵清虽原来你是那谁……

&esp;&esp;虬髯汉子见邵清的面色，惊惶怯惧，袍袖抬起护住心口，缩肩眯眼，全然不敢与自己对视。

&esp;&esp;只他身形，倒是往榻边挪去，似有回护榻上女子的意思。

&esp;&esp;此时，对面舱房亦被水匪打开，那水匪道：“此间的客人呢！”

&esp;&esp;邵清颤巍巍地老实道：“那，也是我家买的舱房。”

&esp;&esp;虬髯汉子指着榻上捂住裘袄、明显往邵清身边躲藏的姚欢，道：“她不是你娘子？”

&esp;&esp;邵清道：“是家中小妹，不耐水路，受了风寒，病了。”

&esp;&esp;虬髯汉子鼻子哼一声，懒得再多问，沉声道：“将银钱细软，快些交出来，莫劳爷爷动手。”

&esp;&esp;又与对面的同伴道：“仔细翻翻，莫漏了女子的银钗首饰。”

&esp;&esp;邵清见这虬髯水匪的目光中，虽有凶戾之势，倒无淫邪之相。

&esp;&esp;邵清越发表露出愿意破财消灾、绝不反抗的服从姿态，躬身从榻下拖出箧箱和两个包袱，一一打开。

&esp;&esp;虬髯汉子命邵清将所有东西倒在地上，抬脚踢开了几本书，其中就有被姚欢拆了姨父买的诗集、夹入贺咏所托的凭证后再装订好的一本。

&esp;&esp;汉子在稀里哗啦的声音中，准确地辨出一大一小两个钱袋子里，装的应是铜钱串子和更为稀罕的银角子

&esp;&esp;“阿顺，过来收鱼。”

&esp;&esp;汉子用黑话切口唤着对面的同伴。

&esp;&esp;那叫“阿顺”的同伴，肩上搭着羊皮口袋，怀中抱着从姚欢舱房里翻出的衣裙，急步跨过来，先将银钱装进羊皮袋，待塞到衣裙时，忽地瞥到姚欢裹着遮面的裘袄，立时扑上去也想抢了来。

&esp;&esp;邵清正要下意识地去格开那双毛茸茸的脏手，虬髯汉子却一把搡开这同伴，粗声道：“莫欺负女人，何况还是个病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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