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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第3页）

&esp;&esp;“从前我们在周老娘娘身边伺候，除了王老娘娘，其他人多半是站着的，除非赐座。其实前朝也是如此，听说就连内阁阁臣给万岁爷回事，都是站着，除非实在年老站不了，才会赐人杌子。可是你一来，这规矩也渐渐被人带偏了，咱们是习惯了坐着说话，可周老娘娘未必。”

&esp;&esp;怕张羡龄吃多了不好消化，邵贵太妃只盛了半碗红豆小圆子甜汤，轻轻搁在桌上。

&esp;&esp;“况且，大家都站着，周老娘娘没说赐座，你先提了，倒显得她不体贴。”

&esp;&esp;张羡龄蹙着眉头，听邵贵太妃这么一分析，这事她做得的确不大妥当，可是……

&esp;&esp;“那也不至于这样大动肝火，生这么大的气？”

&esp;&esp;她忍不住抱怨道。

&esp;&esp;邵贵太妃看了看左右，四下虽无人，但她却还是压低了声音道：“要么，就是你说要严查，惹她生气了。”

&esp;&esp;不至于吧？张羡龄浑身一激灵，正色道：“算了，想来就是她老人家心情不好，我撞枪口上了。邵老娘娘这里还有红豆小圆子甜汤没有？我想带一罐，回去给孩子们吃。”

&esp;&esp;邵贵太妃笑道：“自然是有的，管够。”

&esp;&esp;天边泛起鱼肚白，张羡龄满载红豆小圆子甜汤而归。

&esp;&esp;朱厚照大喜，连忙吃了起来。他守了一夜，眼珠里都有些红血丝。

&esp;&esp;据梅香所说，张羡龄走后小公主一直睡得很熟，小皇子倒是醒了一回，不过听朱厚照解释了情况之后，又倒头睡下来。

&esp;&esp;张羡龄蹑手蹑脚地进到小女儿和小儿子的房中看了看，两个小朋友睡得正香。

&esp;&esp;回到花厅时，朱祐樘也回来了，一脸的疲惫。

&esp;&esp;张羡龄迎上前去，奉上一块热毛巾：“今日不上朝了罢？”

&esp;&esp;“不上朝了，”朱祐樘用热毛巾擦了擦脸，“已命人去向朝臣告假。”

&esp;&esp;他关切的问：“听说皇祖母和你吵了起来，怎么回事？”

&esp;&esp;“没什么大事，兴许是皇祖母心里不舒坦。”张羡龄撇了撇嘴，“清宁宫的情况如何？”

&esp;&esp;“主殿烧了，其他配殿还好，不过重新修缮必定要花不少功夫。”

&esp;&esp;朱祐樘欲言又止，看了看一边吃红豆小圆子一边竖起耳朵偷听的朱厚照。

&esp;&esp;“先洗漱休息一下罢。”

&esp;&esp;他转身对寿儿说：“你今日也不必上学去，先睡半日，下午去陪陪太奶奶。”

&esp;&esp;“好耶！”

&esp;&esp;回到寝殿，朱祐樘才同张羡龄说：“清宁宫走水一事不要追查，就按天灾算。”

&esp;&esp;“这是……”

&esp;&esp;朱祐樘叹了一口气：“皇祖母老来越发健忘，别提了。”

&esp;&esp;张羡龄点点头，握住他的手：“那还是要请女医太医为皇祖母诊脉，看要吃什么药才好。”

&esp;&esp;谈允贤为周太皇太后诊了几回脉，到坤宁宫来向张羡龄回禀。

&esp;&esp;“周老娘娘上了年纪，确实有一些健忘。”

&esp;&esp;“吃药能好些么？”

&esp;&esp;谈允贤轻轻摇了摇头：“娘娘，’老’这一病，如何能医？”

&esp;&esp;张羡龄明白了，周太皇太后这是患上了阿兹海默症的症状，这病就连后世也没有特效药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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