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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5（第3页）

&esp;&esp;越潜回：知道。

&esp;&esp;他的目光落在院墙外，雨雾笼罩的溪流和树木，缓缓道：焚烧宫室，推倒城墙，佥君八子，尽数杀害。

&esp;&esp;屋檐上滴落的雨水，有几滴因为斜风而落在越潜脸上，又冰又凉。

&esp;&esp;又岂会忘记云水城被融国攻陷，火光冲天，宫室宗庙遭焚毁，还有设在云水城郊，用于杀俘的祭坛。

&esp;&esp;国与国之间，从来弱肉强食。

&esp;&esp;但谁又能保证能永远强大呢。

&esp;&esp;当年云越军队攻入佥国都城，做的事，后来融国军队攻入云越国都城，也一样做了。

&esp;&esp;景仲延身为一名史官，读过太多兴衰往事，此时也不禁喟然：灭人之国，必焚其宫室，戮其王族，这般惨事，比比皆是。

&esp;&esp;越潜手中的竹简缓缓放开，面上平静得近似无情，即便是那双黑而深的眸子，也没有情感流露。

&esp;&esp;这个少年，给景仲延的

&esp;&esp;冬雪霏霏，昨夜的一场雪，使四周万物都装点上一层雪白，白色的屋檐，白色的地面，白色的树丫。

&esp;&esp;一辆豪华马车缓缓行驶在积雪的路面上，马车后头跟随着数名随从。道上的行人匆匆避让，远远驻足观望，不知是哪位王公贵族，在这下雪天里，是要往哪儿去。

&esp;&esp;瞥眼窗外慌乱躲避的路人，昭瑞眉飞色舞，对同乘的昭灵滔滔不绝：八弟，五兄设宴请你，还怕你不肯去。我对五兄说那得看是什么人邀他，我要邀他肯定到。

&esp;&esp;昭灵回道：你们邀我，我当然要去。

&esp;&esp;天冷风寒，他把手揣进貂裘里，继续道：再说明春，五兄就要前往封地，以后不能经常见到。

&esp;&esp;昭瑞本来喜不自胜，听到这话笑意顿时消失，甚至还有点惆怅，他望着车前方熟悉的道路屋舍，依依不舍，喃喃自语：唉，我往后也得离开这热闹的都城，去往封地，也不知道是哪个穷地方。

&esp;&esp;他是国君的庶子，又不得宠，多半是赏赐他一块又穷又小的地方。

&esp;&esp;真羡慕八弟，将来封给八弟的采邑，肯定是一座大城，食户少说也得有五六万。昭瑞张开五爪，说得绘声绘色。

&esp;&esp;他虽然粗愚，但很清楚同是国君之子，但昭灵的身份和他们不同。

&esp;&esp;昭灵淡然道：日后的事，谁知道呢。

&esp;&esp;车轮碾过雪地，留下两条长长的车辙，马车缓缓前行，途径一段难行路段，那段路积雪融化，泥土湿软，真是泥泞不堪。

&esp;&esp;昭瑞在车上催促御夫快点儿，他赶着赴约，昭灵往车窗外看去，见前方便是藏室。

&esp;&esp;藏室的院门外，还有三四个奴人，他们正在铲雪，越潜在其中。

&esp;&esp;之所以一眼认出越潜，除去他个头高外，还有他身上穿着一件羊皮袄。

&esp;&esp;越潜显然待在屋外有些时候，头发上，肩膀上都落了一层薄薄的雪，听到路上传来车马声，他放下手中木铲，抬目望去。

&esp;&esp;雪花匝周飘舞，他卓立其中，面轮廓线条英毅，眉目深邃，身形笔直如劲松般。

&esp;&esp;昭灵的心似被什么东西触动，他心绪从窗外收回，坐正身子，目视车前方，认真听身侧的昭瑞絮叨。

&esp;&esp;马车驶离藏室，一直向前，出了南城门，来到城郊一处宅第，这里，便是五公子昭顷的别馆也就是别墅。

&esp;&esp;居住于王宫，规矩太多，方方面面受约束，一些有财力的公子，会在宫外营建宅第。

&esp;&esp;七弟，八弟，你们可算来啦，快进来！昭顷候在门口，连忙迎上来，他待昭灵异常殷勤。

&esp;&esp;都在王宫里长大，围绕着权力中心，即便再愚笨如昭瑞，也知道要拉近与太子、昭灵的关系，因为他们是国君最亲近的人。

&esp;&esp;虽说是兄弟，身份始终有别。

&esp;&esp;昭顷为宴请昭灵做足准备，美味佳肴自不必说，美人也给安排上，还有跳越舞的越人，吹芋弹筑的门客，就为讨尊客欢心。

&esp;&esp;本该主尽宾欢，然而昭顷暗地里观察，发现八弟对身段妖娆的舞姬毫无兴趣，对贴身侍酒的美人也无动于衷，倒像似，那帮光着上身，打着赤脚跳越人舞的男子，他还肯多看两眼，有几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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