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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第3页）

&esp;&esp;苏正则倒也不阻拦，仍旧坐在大班台后仰靠着办公椅阴森地瞧着她的背影。

&esp;&esp;裴樱找到打开门禁的窍门，一路走出门去倒也没遇上阻拦。

&esp;&esp;待杨敲门进来后，瞅一眼空荡荡的办公室，不无可惜地对苏正则道：“怎么走啦，我好不容易找女同事借到根剩下的。”

&esp;&esp;苏正则脸色铁青，挥挥手，叫她出去。

&esp;&esp;不一会儿，杨明慧通过公司内网即时消息给苏正则传了个视频文件。

&esp;&esp;苏正则懒得搭理，不肯接。

&esp;&esp;杨敲出一行字：“刚刚行政部同事拍的，一直在干呕酸水，看起来倒像真的怀孕了。”

&esp;&esp;苏正则终于接了，点开来看，视频里那女人蹲在公司门口，时不时朝垃圾桶干呕几声，却只吐出些酸水来。几个年轻保安围着她，又是递纸巾又是送水，其他人远远看着，有些目光探究，有些面露怜惜，却也不怎么敢上前。

&esp;&esp;苏正则沉吟着，他对女人孕吐时间并无概念，却在计算着某些事情。

&esp;&esp;杨明慧那头又发来一行字：“公司怀孕女同事都是她这样，吐也吐不出什么，老是犯恶心。”

&esp;&esp;苏正则盯着那行字，看了半天，终于掏出手机给裴樱打了过去。

&esp;&esp;裴樱不接。

&esp;&esp;苏正则又发过去一条短信：“真的怀孕了？”

&esp;&esp;裴樱坐在出租车里，如五雷轰顶，又心乱如麻。

&esp;&esp;裴樱十八岁入狱，那是一个对男女情爱懵懂的年纪。但是在女监待久了，却对这些事情也了若指掌。

&esp;&esp;女监的生活单调枯燥，入夜后熄灯不准说话，但是大家总是忍不住偷偷说。那些历经人事的妇女们失了足，被监禁在这高墙深狱，长夜寂寞，最爱谈的就是男女之事。尤其是那些文化水平不高的，用语之大胆粗俗，令许多年长妇人都面红耳赤。

&esp;&esp;不知道是谁偷偷带了个避孕套进来，大家如获至宝在里头装了些填充物，使其看起来形状更为逼真，做工的时候趁着监管人员不注意，互相扔来扔去调笑。有一次扔到裴樱手上，她觉得那东西又滑又腻，捧在手心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吓得魂不附体。

&esp;&esp;她从来不敢让自己参与女人们的那些禁忌话题，也总是避开与某些女人的肢体接触，寂寞久了，犯人们甚至对同性都容易产生冲动。

&esp;&esp;裴樱带着罪恶的心情压抑着自己，她害怕那些不纯洁的、肮脏的想法侵入自己脑海。却有时候半夜三更会梦见自己赤身与男人纠缠在一起，她醒来后总是深深自责。男女之于她，似是见不得光的，令人羞耻的事情。

&esp;&esp;她压抑隐忍，不敢多听，不敢多想，经年累月却牢牢记住了她们调笑时候谈论的各种话题，甚至忘都忘不掉。午夜梦回，各种羞于启齿的姿势甚至都曾悄悄潜入她的春梦。

&esp;&esp;她害怕自己变成“婊子”，更害怕自己变成女监里那些毫无顾忌肆意调笑的妇女，可那些赤身裸体的场景在她脑海里甩都甩不去，无法控制，无法排除。

&esp;&esp;折

&esp;&esp;挂了个产检科的号，产检的病人太多，又多半都有预约，她等到下班前才看上医生。

&esp;&esp;护士请她进诊室，却是个男医生，那人头也不抬，例行公事说了句：“坐。”

&esp;&esp;裴樱安坐下来，医生略一抬头问道：“上次月经什么时候来的？”

&esp;&esp;裴樱算了一下，说了个日期。

&esp;&esp;医生闷头道：“一个月都不到，等下次再来吧。”

&esp;&esp;裴樱有些发懵。

&esp;&esp;医生稍加解释：“等下个月月经没来，再来看医生。”

&esp;&esp;裴樱也是被苏正则吓坏了，提心吊胆等了这么一大下午只得这么一句话又有些不甘心，期期艾艾道：“医生，我有两次都没带套，怀孕的几率大吗？”

&esp;&esp;医生噙着笑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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