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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一下这动作无比大爷,詹亦杨一怔。看到他眼里露出的那一抹近乎胆怯的光,胡一下顿时有了一种翻身做主人的感觉,她完全有理由相信这男人突然愣住是因为被自己的霸王之气给震慑住了。自己捏着他下巴的手顿时成了权势与力量的象征,胡一下自然是越捏越紧,连瞅着他的眼神也更加放肆:“该不会是我喝醉了以后大闹现场,把你和假洋妞的丑事都抖了出来吧?”“”“然后陆海文一气之下就宣布订婚宴取消,顺便和你这个渣渣断交?”这女人越说越起劲,几乎快要眉飞色舞起来,詹亦杨嘴角抽了抽,刚努力克制住,又是不自觉的一抽,终于,他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被这女热得瑟的小模样击了个粉碎,詹亦杨突然就把筷子上的那块排骨塞进她的嘴里。片刻后詹亦杨意识到,他以为这样就可以让这女人彻底安静,那真是大错特错,胡一下丝毫没有噎着,反而欢快的把排骨拿在手上啃起来,她一扫之前的食不知味,吃得格外欢快,也格外得意:“一看你这逃避的小眼神儿我就知道我猜对了。”他面色陡然阴狠起来,眼神也瞬间变得凌厉,啃排骨啃得正欢快的胡一下被他这样盯着,渐渐害怕起来,心脏随他的瞳孔紧缩了起来似的。她慢慢的把啃得还剩一半的排骨放下了,正襟危坐起来。“你倒是说我跟她到底有什么丑事?”詹亦杨边说边抽了张纸巾帮她擦掉嘴角的酱汁,面无表情但动作温和,胡一下只觉得他这只手随时都可能扔了纸巾,直接掐她脖子。不怕死的性子冲上脑门:“你们之间的丑事多了去了”刚冲上脑门的勇气瞬间就被他阴狠的一瞪给瞪回了原形,胡一下倏地耷拉下脑袋作忏悔状,改口道:“好吧我错了”“那你说说看,你具体错在哪儿了。”胡一下低着头,夸张的咬牙切齿着:我压根就没觉得自己错了呀!这都是被你的淫威逼得!詹亦杨扣住她下巴把她的脸扳起来,胡一下始料未及,整张脸还定格在某个异常龇牙咧嘴的表情上,詹亦杨看着这样的她,眉心微微一皱,胡一下赶紧整理表情。“第一,你不该怀疑自己的丈夫;第二,就算你怀疑,可你一点也不嫉妒吗?”胡一下可从没见他表露过这样的神情,不满?期待?似乎还有点可怜。被他这样盯着,胡一下小小的心虚了一下,赶紧仔细回想,嫉妒?这个,真没有。“我其实,貌似也嫉妒过一两回。”女人撒谎,眼都不带眨的。“什么时候?”胡一下快要被他逼问的吐血了,“就是上次上次"她没说下去,一是因为道行太浅实在胡扯不下去了,二是因为,她明显感觉到一股诡异的气场逼近了他们。胡一下扭头向着这股气场的源头看去,只见周女士站在一旁,正笑吟吟的看着他们。救星啊!胡一下眨巴着双眼感激万分的看向周女士,可周女士显然会错意了,再瞅了眼自己儿子扣在媳妇儿下巴上的那只爪子,识趣的往后退,边退还边说:“你们聊你们聊,我回房打电话去,不打扰你们!”小老太太身子骨硬朗得很,转眼溜得无影无踪,这速度,连胡一下这个偷溜达人都要甘拜下风。被留下来肚子面对黑面神的胡一下小心肝颤了两颤,提气,端住架子:“哎?不对啊!我们刚刚明明谈的是订婚宴的事,怎么突然扯到嫉妒不嫉妒这事儿上来了?”詹亦杨一顿。他可真是转移话题的高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话题扯到了千里之外,型号她及时把话题扯了回来胡一下长舒一口气:“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订婚宴取消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詹亦杨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你当时只顾着喊‘我要在上面’,别的事哪还记得?”在上面胡一下顿时满头黑线:“然,然后呢?”他看着她的目光更加复杂了,“陆海文说不打扰我们雅兴,就把电话给挂了。”胡一下强打起精神:“我们当时在做什么?”“你说呢?”他的尾音不怀好意地上扬,胡一下看到他嘴角那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她的脑袋“轰”地炸掉了似的。片片还有人要火上浇油---“需不需要我为你详细地描述一遍当时的情况?”见着满脸通红的女人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詹亦杨点到即止,没再继续逗她。把她当时那副神志不清但热情如火的摸样妥善地保存在记忆的匣子里,他微微地笑了。被打击坏了的胡一下自此一时间难以复原,一路游魂似的跟着某人回了家,进卧室,反锁门,把自己扔床上,抡过一个枕头狂走,发泄心中怨恨。他敲门:“你爸的电话。”她:“不听!”隔了一会儿,又敲门:“冷静的电话。”她:“不听!”又隔了一会儿:“许方舟的电话你听不听?”胡一下一怔,慢慢地坐了起来,迟疑着穿上了拖鞋,刚走一步,门外传来一句:“可惜他没打电话给你。”他的声音阴冷阴冷的,或许因为隔着房门声音有些失真?要不她怎么觉得自己还听到了他的一丝嘲笑?胡一下狠狠把自己丢回床上,拳头在枕头上拼命地砸,心中忿忿:我就是放不下许方舟怎么着?我才不怕你知道!拳头捶啊捶的,却不由得越捶越慢了,胡同志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噌”地又从床上坐了起来。做了人家老婆,似乎好像真的不能再这么光明正大地yy别的男人,即使这婚结的有点莫名其妙。思来想去总有些于心不安,胡一下慢吞吞踱到门边,咬着手指甲迟疑了好一会儿,下定决心,鼓足勇气,“嚯”的拉开门,闭眼吼:“对不起!”没回应?胡一下悄悄眯开一条眼缝--好家伙!门外空无一人,某人早走了。不会真生气了吧?胡一下躺回床上之后安慰自己:生气就生气,我巴不得你立马提离婚呢!随后惴惴不安地坠入梦乡。半夜,她被噩梦生生吓醒了。梦里,梦幻婚礼,有教堂,有礼花,梦寐以求的布加迪威航开路,阿斯顿马丁摄像,齐柏林ds8护航,她和新郎骑着驴摇摇摆摆地向教堂前进,可惜两头笨驴卡在了教堂前的楼梯下,她不满地嘟嚷:“詹亦杨,快下去牵驴!”新郎闻言回过头来,竟然顶着许方舟的脸!胡一下猛地睁开眼,从梦魇中挣扎出来。眼珠滴溜溜环顾了一遍四周,风格简约的吊顶,微晕的床头灯,不外乎黑白灰三色的家具,床头柜上的相框里某人那张骚包无比的杂志受访图--还好是做梦,胡一下长舒一口气,然后她就愣住了。新郎从詹亦杨变成许方舟,她不是该开心得求神拜佛谢祖宗么?由不得胡一下多想,周围气场突然之间变得有些怪异,就好像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紧紧盯着她似的,令她毛骨悚然。胡一下慢慢朝着那古怪的气场源头看去,黑暗中,一个黑影正站在床边--胡一下惊得差点从床上翻下去,尖叫卡在嗓子里蓄势待发,赶忙搂紧了被子坐起来,把床头灯扭亮些。灯光渐明,晕亮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一张属于詹亦杨的脸。詹亦杨就这样不声不吭地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胡一下不得声音颤抖:“你,你想干吗?”“你说呢?”他说得很轻,动作却很猛,一把掀了她的被子。房间里的暖气明明很足,可他只对她微微眯眼瞧了瞧她,这女人穿着他的衬衣,肩半露,胸半露,腿半露,双手护胸,满脸惊悚,似模似样的摆出一副柔软少女状,他不言不语,慢慢的俯身,靠近,在她越瞪越大的眼睛里,詹亦杨看到自己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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