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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节（第1页）

&esp;&esp;祝又樘慌了神，忙抬起衣袖，要替她擦泪，却被她躲开。

&esp;&esp;他的手，在收回时，握成了拳，这拳头一下下砸在自己后脑处，彰显了他此时的无措与焦急。

&esp;&esp;谁能来帮一帮他，给他出出主意？不管是什么条件都好，他统统都愿意应允。

&esp;&esp;还有，话本子里是怎么说得来着……此时他竟全忘了。

&esp;&esp;哭个痛快

&esp;&esp;祝又樘皱紧了眉。

&esp;&esp;他这破脑袋，究竟还有没有点儿用处了？

&esp;&esp;他该不会当真是个蠢笨到了极致的傻子吧？

&esp;&esp;“你别哭，这些皆是我的过错，我当真……不仅没能护住你，还将你置于那般艰难的境地中……我哪里是什么仁君，分明是个愚笨之人。”他语气中皆是无地自容的愧疚与心疼：“你且骂我，打我也成——只是万万别再哭了。”

&esp;&esp;可他这句话说罢，却见张眉寿哭得更凶了，甚至于哭出了声音来。

&esp;&esp;祝又樘无措之余，略有些傻眼。

&esp;&esp;他又说错了吗？

&esp;&esp;“你懂什么！”张眉寿转过头，拿那双满是泪水的眼睛瞪了他一眼，声音里满是哭意：“我便是哭一哭，公子竟也要左右不成！”

&esp;&esp;前世便是如此，她偶有落泪时，叫他瞧见了，他总是说别哭别哭……

&esp;&esp;现如今，她想哭便哭，想笑便笑！

&esp;&esp;哭是解决不了问题，但她眼下哪里有问题需要解决，此时于她而言——不被那些遗憾与不甘活活憋死才是正经事。

&esp;&esp;“我……哪里是这个意思。”祝又樘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担心你哭坏了眼睛。”

&esp;&esp;他岂会左右她，欺负她？

&esp;&esp;张眉寿听罢，哭声愈发大，只觉得前世那些因他而受的委屈与憋闷，统统涌了上来。

&esp;&esp;他总是一幅大度且充满善意的模样，偏这善意极真诚，并不掺假——可正是如此，人品周正、明辨是非如她，竟连好好地恨一恨他，都做不到！

&esp;&esp;张眉寿哭着哭着，又在心底不着痕迹地夸了自己一把。

&esp;&esp;可越是如此，就越发觉得老天不公，天意弄人。

&esp;&esp;便是那些早已深入骨子里的仪态与礼数，她此际也全然顾不得了，只觉得这般站着哭，实在不自在，干脆就坐在了地上，将头脸埋进膝盖处，痛痛快快地哭了起来。

&esp;&esp;“……”

&esp;&esp;小皇后这是……

&esp;&esp;祝又樘瞧得堪称目瞪口呆，却立即蹲身下来。

&esp;&esp;想要将她扶起来，可想到她那句“你懂什么”，一时也不敢妄动。

&esp;&esp;亭外雨势正密，顺着重檐打在石阶上，飞溅开来的雨水，很快便将女孩子的绣鞋和裙角染上了湿痕。

&esp;&esp;祝又樘见状，侧身挡在她身旁，阻去了飞溅的雨珠。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张眉寿哭声渐弱。

&esp;&esp;但仍将头脸埋得紧紧地，不愿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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