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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我干什么?”
“你要去小凉庄吗?”女孩子好像没害怕的意思,“羊城那个?”
梁叙上下扫了她一眼。
“干你什么事儿?”他话音也一狠,“别再跟着了啊。”
女生嘴唇抿的很紧,梁叙以为她被吓住了。他鼻子轻‘哼’了一声进了身边的租屋,老板给了他二楼一个房间的钥匙。
屋里就一张破床和桌子,比外头暖和不到哪儿去。
梁叙进了房间去拉窗帘,楼下女孩已经不见了。他正要转头忽然看见路口有两个男人堵在那儿,挡着一个低小的身影。一个人已经伸出手,女孩一个劲的往后退。
他暗骂了一声,从屋里跑了出去。
听到身后有动静,女孩回过头眼睛亮了下立刻跑到他身边,他伸长胳膊搂住她,能感觉到女孩明显的缩了一下。旁边刚好过去几个路人,那俩男人往他这儿看了一眼见势离开了。
梁叙从她身上抽回手。
黑夜里路灯昏黄,光芒落在她的白色毛衣上像是染了色那样温馨柔软。梁叙看了面前的女生一会儿,目光落在她干净的脸颊上。
“你怎么知道小凉庄?”他问。
她眼睛眨了一下:“我外婆家在那儿。”
“坐车去不就成了。”梁叙眼睛漆黑,“老跟着我干什么?”
女孩子低下头,声音很小。
“我没钱。”她说。
梁叙:“我也没钱。”
“我知道。”她还低着头,“你电话里说被人偷了。”
梁叙:“……”
那会儿他真的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再晃荡下去天就亮了,他也懒得再问不咸不淡的‘嗯’了声转身就走,女孩子当他默认小跑着跟在后头回了租屋。她进了屋却站在门边再不往里走,梁叙觉得好笑。
“现在知道怕了?”他挑眉。
她看着他一声不吭。
梁叙一连在西宁跑了好几天,那时候早累的不行了。他也不想管直接就躺上桌子将就着睡下了,隐约听见身边小心翼翼的动静,他弯弯嘴睡过去了。
早上太阳从窗户照进来,梁叙醒了。
他伸了个懒腰,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被子,眼睛在屋里扫了一圈没有人。床铺整整齐齐没有一点睡过的样子,他寻思着这姑娘该是怕他做啥悄悄走了。
梁叙起身去卫生间解手。
洗漱台上摆好了水杯,牙膏安安静静的躺在牙刷上。他笑了声一抬眼就看见镜子上贴着张粉红色的便利贴:请你等我一下。
原来是还没走。
那时候他哪里顾得上个陌生人,收留一晚就不错了还真想狗皮膏药似的让她跟着。他嗓子里哼吐出‘幼稚’俩字,草草的洗了个脸出门退了房走了。
地下室里的灯泡晃来晃去。
梁叙抹了把脸,胳膊绕到脑后枕着。三个月前那时候遇见他想着准是哪家姑娘和父母闹脾气玩离家出走,过一晚回去了一拍两散相忘江湖。
现在想想,故乡重逢这事儿还真不是闹着玩的。
连续两天,梁叙一直待在地下室练琴。隔日李谓和陈皮也过来了,他们七月下旬有一个表演要去羊城,时间上并不宽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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